第26章(2 / 2)

雨越下越大,一辆黑色保时捷911停在了g市商业中心区的一栋科技楼前。乔崎打开车门,撑好伞,走到另一边车门,声音被雨掩去了一大半:“为什么你总是没有带伞的习惯?”

席川:“不习惯。”

来往的人群匆匆,都在试图避雨。乔崎让开了一些,正抬头注视着那栋大厦,就被男人从手里夺过伞,然后半拥进怀里。“两个人一起打伞,以这种姿势躲雨最适合不过。”他注视着前方亮堂堂的大厅,将她带进去。

“嘉兴科技的负责人是我朋友,电脑天才,我的资料库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提供的。”

乔崎看向他的轮廓模糊的侧脸:“如果他是电脑天才,那你是什么?”

席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不喜欢这东西,太影响我的思维。”

“当然,你完全可以使用你的大脑——你生来就被赋予的聪明大脑。”

待两人走上阶梯,他收好伞,交给旁边来迎接的人,“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嘲讽我吗?”

“完全不。”乔崎拍拍衣服上的水珠,“没想到席法医智商超群,情商却不怎么样。”

席川却丝毫没有恼:“恋爱会让干扰人的思维,我也不例外。”他凑到她耳边,“你一直在干扰我的思维。”

☆、第35章 动心雨夜

乔崎后退一步,远离他气息萦绕的范围。她的面色无多大起伏,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正当席川准备开口时,旁边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突兀地插*进来一句话:“席先生,冉总说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你让他等着。”席川不咸不淡地答。

男人似乎有些两边为难:“冉总好像很忙。”

席川挑眉,“忙着打竞技游戏?”

“……好像是的。”

他轻哼一声,脸上慢慢浮起极为嫌弃的神色,不过还是领着乔崎朝vip专属电梯走去。

目的地在三十八楼。干净亮堂的电梯里,席川背脊挺直,眼神专注地看着门上反射出来的身影,忽然道:“你额前的头发有些长了。”

乔崎“嗯”了一声,便不再开口。

“忙完这个案子,有空吗?”他继续找话题。

“清明节我要回老家一趟。”

席川:“那正好,我……”

话还没说完,电梯到达时发出的清脆响声便让他成功噤声。席川倒也不恼,浅淡一笑,示意让她先出去。

走出电梯后,入眼的便是一层极其空旷的楼,灯光昏暗,装潢诡异,唯一一个密闭的空间,整得像停尸间一般阴冷。乔崎走到那扇门前站定,回头对席川说:“想必那位冉先生一定‘幼稚’非常——性格不拘小节,社交方面很弱,害怕在公共面前发言,而且还有轻度偏执症,我说得对吗?”

席川勾起唇角:“完全正确。”

果然,在见到本人后,和乔崎的描述不差毫分。

冉泽言穿着极其普通的卫衣和牛仔裤站在偌大空旷、只摆放了几台电脑的大厅中间,眼神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一男一女,半天后才哑声开口:“你们迟到了六分钟。”此人身材高大匀称,容貌俊朗,嘴唇寡薄,眼神犀利——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席川嗤笑:“反正你一天不务正业。”

被批评“不务正业”的男人冷哼一声:“美国那边的队伍就要过来比赛了,我必须得做好准备。”

“无所谓。”席川环顾四周,指了指身边的乔崎,“没有坐的地方,没有茶,甚至连声招呼都不打,这就是你对待客人的态度?”

冉泽言这才正眼看向乔崎,不过视线只停留了几秒就移开:“我只能腾出三十分钟的时间。”

乔崎也不在意,朝他淡笑:“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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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厦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雨也渐渐变小,空气变得凉飕飕的,路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席川为她打开车门后,自己绕过车头去了驾驶室那边。

“这次的惊喜实在是太大,我简直没想到竟然会是他。”

席川发动车子:“我曾经接触过从他手下渡过来的尸体,手法专业,对于血液和尸体干燥度的处理简直完美。切口整齐却不死板,而且他只杀女性,职业通常只有一个——警察。那次死的是加州的一位女警察,年轻单身,生前非常痛苦。他善于挖掘人的各种秘密,然后在其死前,一一回放给她看。”

“所以,他这次的目标是我?”乔崎看向窗外。人流攒动的街头,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有成双成对的情侣,有独身一人步履匆匆的上班族——她忽然脑袋一疼,“我不喜欢被人威胁,尤其是这种变态。”

“没有人会威胁到你。”席川淡淡道。

乔崎不语,调整了一下姿势。

这次的猎物,是国际上逃逸了很久的一名连环杀人犯,身份年龄职业不明。而“joker”这个代号,也只是最近才兴起来的。冉泽言利用他的资料库,得到了一些零星的线索。只知道目前被害的女性年龄都在22到26岁之间,警察,单身,智商过人。

“joker善于伪装,经常以各种身份混在人群中,从来不以真实面目示人。我想,殷邵阳等人有可能是看到了他的真面目,所以才被杀。”乔崎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他这种类型的罪犯,不会在意收入,不会将自己卷入到大型犯罪集团中,通常都有着正面的职业,而且极易不被人发现。”

雨又一反常态地开始从天空倾斜而下,而这次,更加急骤。车子行动缓慢,挤在庞大的车流中,显得渺小而无力。

在红绿灯前,席川侧过头,声音低而沉:“在抓住那个男人之前,搬去我家。”

乔崎:“不可能。”

这次的语气没有那么直接,而是稍稍带了些商量:“我只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放心,在这期间,我会尊重你的生活习惯以及*。”

乔崎转头看向他,“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在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会做出那种事情?”还有那个带着真实触感的梦,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不是恶心,而是一种任人宰割的无力感。她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被剖析得干干净净,就像没穿衣服般羞耻,而面前这个男人,无疑是将她的每件事情都纳入脑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