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怎么不吃了?”他半蹲□子,将水杯递到她面前。
乔崎闭上眼,“很困。”
“乖,起来把药吃了。”
她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会置气到自己身体上面,忘了吃药是因为一时间忙着联系警局的人。乔崎重新坐起身,接过他手上的东西,含了药就着水吞下去。
席川知道那伤口有多深,便说:“疤痕的问题你不用考虑,我会处理好。”
“我不在乎那些东西。”她淡淡道。
席川不打算再讨论这个话题,只是嘱咐了一下她伤口的问题,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一夜没睡,加上今天四处奔波,他的体力也有些透支。
乔崎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轻叹出声。
……
蒸汽缭绕的浴室里,热水划过男人精瘦的胸膛,再往下,是雄伟的某物以及修长结实的大腿。
她果然对他还是心存芥蒂。
席川静静站了一小会儿,随后关掉喷头,擦干身体,就这么赤着走出浴室。
乔崎正好盯着浴室的门发呆,正好看到一个裸男从里面出来。不过她也见怪不怪,只是稍稍撇开头,转移视线。岂料男人像是故意在她面前晃,走到不远处的沙发前,拿了包里的衣物出来穿,动作慢得像是在做工艺品。
等他穿好衣服,乔崎问:“你今晚睡哪里?”
席川扣好衣扣,坐到沙发上,回道:“沙发。”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湿的,整张脸庞也没有平日的傲气,反而软得像个清秀的高中生。
听到他声音里透出的疲惫,乔崎也不好再说什么,吃了药感觉身体有点乏,她干脆闭上眼睛休息。
而这一闭,就很快沉入了梦乡。
……
半夜,乔崎从奇怪的梦里醒来,睁开沉沉的眼睛,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在紧盯着自己看,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过来。
“你怎么还没睡?”她撑起头,哑着嗓子问。屋内昏暗静谧,席川安静地坐在床前,就这么盯着她,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刚醒来的乔崎没有任何攻击力,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他坐近了一些,道:“现在是凌晨十二点。”
“嗯……”乔崎重新闭上眼睛。
“你心里在怪我。”见她又要睡着,席川放下姿态,声音低低的,“别生气。”
“没生气。”她十分清醒地说。
席川干脆挨着她躺下,小心翼翼地隔着被子不碰她的伤口。“我不能让你再去蹚浑水,我希望你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片刻后,他抵着她的额头,伸手去抚她的耳垂。
“不归路。”乔崎这样回答,“知道什么叫不归路吗?我走的就是一条不归路。死亡离我很近。”
就像昨晚那样,如果他晚来片刻,她就很有可能死在那变态手里。
席川却不听,只是低声喃着:“你肯定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所以我在把你扯离这条路,如果你出事了……”
他的声音变得极其正经:“我也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说完这句话,席川浑身的肌肉都僵硬起来,“我很病态,你这么觉得吗?”
“的确。”乔崎很诚实地回答。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诡异,只能听见彼此轻微的呼吸声。她透过窗外路灯透射进来的光看见他眼里的认真,那种她从未在任何人眼中看到过的炙热情绪,正堪堪地朝她辐射过来。
“老刘死的时候,是在半夜一点。岳老六当时拖了一只发疯的藏獒进来,压着他撕咬。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惨烈的场景。断气之前,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小乔啊,你要好好活着,虽然咱们这条命就是随时拿来牺牲的,这世上千千万万的罪犯,他们就是我们的克星……后来,我被人打晕,送回了g市的警局门口。”乔崎翻过身子,仰着面对天花板,回忆起那段往事,语气很是平和,但却有很深的哀伤,“老刘在缉毒队干了近二十年,却死在了一双肮脏的手里。”
夜晚,她的情绪比平日要脆弱不少,说起这些事情来,鼻子竟然酸了。有两年没哭过,乔崎一时间居然忘了这种滋味儿。
胸口也涩涩的,感觉堵了一块大石头,一口气出不来,就在喉咙里哽着。她说:“我见过很多死亡,但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感触。岳老六是我一定要亲手拿住的人,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关乎正义,关乎原则,关乎一个牺牲的人的尊严。
席川凑上去舔掉她眼角的泪水,“好,你说什么都行……别哭,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有一个男人,如果愿意这么和你说话,除了是一时的蜜罐,还有极少部分,是像席川这样的。你要星星,他可以连着把月亮给你摘下来,竭尽他之所能,将你宠上天。
两人一时无话。
几分钟后,他轻轻钳住她的下巴,将唇贴上去,嗓子喑哑:“让我亲亲?”
话虽然问着,但实际却行动起来了。碍着她的伤口,他不敢有大动作,只能轻轻伸出舌头在她唇边轻舔。没多久,乔崎就自发地张开嘴,含住他的下唇。
“那么主动?”他调侃。一边伸出手揽过她的脖颈,大指在她后颈下方几厘米处轻轻摩挲了几下。这一下可不得了,她忽然缩了缩身子,耳根子的绯红延伸到脖子处。
啊,这是你的敏感点。席川得意地松开手,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又将手指点了上去。
“唔……”
席川动作幅度很小,但还是嗅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味道,那种动情时才有的……他忽然就想起那天的事,便问她:“我喝醉的那次,到底做了什么?”
乔崎不肯松口。
不过席川大概也猜出来了,他揶揄地轻笑起来,“放心,我说过,一定会带你体验最美的性。”
“闭嘴。”乔崎故意喝他,“臊不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