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失踪了。”
————————
许青珂解下外袍子,赵娘子接过,一边说:“车辙印已经处理过,中途换掉的马车也藏了,晚上府里的内奸肯定回去拓印车辙印比对,您放心,他会如愿以偿的,等下不管是哪一拨人只能查到公子您想让他们知道的,余下的我们会处理好,您也累了,可赶紧睡吧,明日宫里的那位肯定还要早早召见您。”
许青珂颔首,洗了脸,赵娘子退去后,屋中烛火还有些微微,她披着单衣坐在床边,看着它。
过了一会,屋外有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子上。
许青珂隔着窗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让你最后确定他的死?”
外面的人点头。
“他不是一个只能单枪匹马的人,明明有人手,却非要独自前来,要么是真的要送死,要么就是要借我的手死遁。如果是前者,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如果是后者,他之前中毒的时候还可以硬抗你们两人还不败,解药发作后你们更不是对手。”
许青珂缓了下语气,声音又淡了几分,“诚然他的确是中箭了,但那一箭应该没中致命处,否则他早该倒下了,既不致命,以你们的武功,封**压伤不在话下,在毒解开后,他更有余力去对付你们。”
“原狼,你跟阿青去换他一个,于我而言并不值得。”
“至于他将来会给我什么样的威胁,既然他想死遁,说明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或者这个蜀国已经没有他留下的价值,于公他放弃了身份跟底牌,就不会公然撕破我身份,大抵也只会私下找我麻烦罢了。”
原狼还是沉默着,然后手指敲了下窗子一下,意思是明白了。
然后遁入了黑暗中。
他很快见到了阿青,阿青站在树下,看到原狼后,看到他的手势,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还私底下……那个登徒子!”他恨自己实力不够,只能操着老妈子的心却又不能做什么。
“他的实力很强,你我不是对手,五国之中能与他抗衡的也不过寥寥几个。”原狼打了手势,最后又舒展眉梢。
“反正你我努力练功,然后我看那个人将来也不是公子对手。”
为什么?公子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啊。
阿青想了下,又秒懂了。
怎么可能是对手。
什么送死法子不好,非要这样送,不清不白没名没分的,不外乎是顺了公子一次而已。
——————
阿青两人能明白的事情,许青珂怎会不明白,但就是因为这样的明白,她才更不明白。
那人是疯了吗?
顺水推舟也不是这么个推法。
她沉思了下,忽看旁边落地铜镜里的自己,这张脸……
她默了默,幽幽一句:“见色昏脑”
瞬息就打入了色~胚行列。
然后就管自己睡了。
可怜此时的姜信正在破庙里忍痛拔出箭,又得挖出伤肉包扎,额头冷汗,最后摸摸旁边趴着的金元宝大头。
“也不知这等苦肉计有没有用……应该有用的吧,她好歹也是女人,多少该有点善良~~”
金元宝摇摆了下尾巴,默默放了个屁。
已经换了一张脸的姜信沉默了下,对属下说:“狗肉可以补身子,去给我拿锅来。”
金元宝:“……”
换一张脸就变负心汉了是吧,你这是报复的谁!
————————
晨曦刚出,百官们就冒着早晨的雾气前去上朝了,因为昨晚大多数难眠熬夜的缘故,一群人都顶着一双黑眼圈,看起来十分憔悴。
谢临云官位低,一向是需要早到的,跟一群同僚寒暄后,直到快开宫门了,他才见到许青珂。
许探花喜欢踩着点上朝也是惯例了,连君上都知道这事儿,他人就更不会说什么了,倒是谢临云快步上前,在许青珂下马车后,“大人,今早寒气颇重,您身子也不好,可是带了暖炉?”
许青珂愣了下,点头:“带了,你今日很早。”
好像我每日都比你早,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比你早。
谢临云心中无奈,但脸上也只是笑笑,“昨夜没睡好,也只能早起了。”他观察了下许青珂的脸色,这人羸弱惯了,但因实在绝美,哪怕是熬上个几夜也不减美貌,因此也难以分辨她作业是否睡好,只觉得这样的许青珂实在不该早起上朝又得烦心这些朝廷大事。
她应该肆意得遨游于这朗朗天地间。
许青珂没留意谢临云的情绪,正好此时宫门开了,她看到那头也踩着点来的景霄,后者朝她瞥了一眼。
谢临云在许青珂走了后才跟上,只是将袖子里藏着的暖炉不动声色得给了后面的小厮。
才开朝就是言士郎逃狱的事情,蜀王很直接问罪廷狱,但让百官们纠结的是廷狱的头头严松销声匿迹,就是第二把手姜信也不见了。
这廷狱是要上天吗?
但毕竟是蜀王一手掌控扶持起来的廷狱,其他人也不敢多说,说多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