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灿烂。
好像一下子觉得金元宝万分可爱了似的。
许青珂坐在旁边, 闻言看了他一眼, “你叫人家贱名还带姓的吗?”
顿了下, 她状似不太在意得说:“真要带的话,姜蠢蠢吧,听着顺耳。”
好的我的公子!
金元宝还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名字,它反正扒着许青珂的腿儿不肯撒手。
“公子, 这衣服脏的,您去换一换吧。”
许青珂去换了一套衣服,这朝堂其实也换一番气象。
君王起心思, 臣子浮生死, 谁敢掉以轻心?而云家更是一下子沉寂了下去……
远在青海来邯炀的路上, 押送那些官员的队伍很是庞大,卫队相随, 寻常人哪里敢招惹,但这一天下了雨,淅淅沥沥的,道路泥泞,前头开道的先锋看了下天上的乌云滚滚,眯起眼。
这可真是杀人劫犯的好时候啊。
轰隆!雷声霹雳,整个邯炀也浸入这样的雷雨之中, 雨水拍打屋檐瓦片,啪嗒啪嗒像是兵器交错响声。
窗子轻开,芭蕉脆雨声交错,许青珂坐在椅子上,有些懒散,桌子上有宫中传出的小纸条。
消息么……
关于两件事的,一件是月灵宫,一件是那貌美宦官。
“月灵宫的调查是血牙主管,但血牙统领到底是谁也无人可知,只知道血牙隐藏很深,但调查过后宫,而且调查的是云妃跟皇后那边……”
许青珂阖眸,指尖摩挲,“女人之间的争斗么,一向不涉及他人。”
后宫还能是哪几个女人。
皇后,云妃,外加一个消失无踪疑似已死的月妃。
三个女人一台戏。
但现在好像是男人自以为掌控全局。
“月灵宫虽然隐秘,事出突然,门口却有卫兵驻守,那么大的臭味早该有人察觉了,从发现到处理,至少也是相差了几个时辰的,却刚好要在我去的时候才……”
她摩挲的指尖顿了顿,眸色暗沉:“ 是在试探我啊。”
她这样轻幽幽一句,屋中无人,可她又岂是需要别人来出谋划策的人。
蜀王在试探她,应该是他身边有个人建议的,怀疑她跟言士郎不止通州那么点牵扯,进而怀疑她是白家人呢?
该是一个心机深沉也实际参与了当年那件事的人。
否则不会这么敏感。
看来她把人家钓出来了。
不过到底是谁呢……
其一,蜀王十分信任,起码比信任她还信任。
其二,信任却不忌惮,必然不掌兵权,且实际无庞大家族,但又在蜀王底下有存在感,有暗藏底下的权柄跟人脉,平时不留用,必要时可为蜀王所用。
其三,这个人于她也算熟悉,至少近距离观察过,通过她的面容疑心,但又不为人怀疑,十分低调。
许青珂提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名字。
阖了眼,片刻后,睁开眼,眼中通明清澈,指尖挑起了第一张纸条跟这张写有名字的纸,将它们放入了火炉中。
火烧起,这第二张小纸条到了指尖,宫廷之中男宠的事情在很多人眼里是不入流的。
她却觉得背后有人在操作。
“也许还有人怀疑是我在折腾。”
她摩挲小纸条,忽眯起眼,轻笑了下,将它也烧了。
忽听见外面雷声更响,好像要撕裂苍穹似的,本是白日,却乌云盖顶,这天看起来可真凶险。
“要死人了啊……”许青珂贴靠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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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如斯,宫中红瓦洗涤干净,红得像是凝流的鲜血,红瓦底下的殿中,一上一下两个人,一个是明面上的王权统治者,一个是深藏不露的鬼魅者。
“你疑心那许青珂,寡人也配合你将她引到月灵宫,可事实你对她的调查如何?”
蜀王表情并不好看,仿佛郁郁。
“她的确关注了几分月灵宫的过去,只是职权不够,并未涉及,但此人聪明绝顶,仿佛也猜到了一些什么。”
下面的人语调很缓,仿佛还在疑心许青珂,蜀王皱眉,“就算如此又如何,她还不是停手了。”
下面的人听出来,蜀王于许青珂还是信任的,毕竟是自己提拔上来的根底,新人好上手,何况许青珂轻而易举就动了君上一直想动的云家。
律法,王权,党争,这三核心之争缺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