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说:“我爹便是在御史台当值的,还有他,他爹是刑部的,你想告我们?不如我们说你在山中饥渴难耐,主动勾引我等啊……”
还有一个说:“对极,对极,似这等被家族驱逐的卑贱女子,自是想得一好夫婿,便是盯上我们四人,还一一勾引过,勾引不成便反咬我们一口。”
最后一个勾着唇笑:“可她还跟许大人有些牵扯呢?万一去找许大人诉苦呢?”
“哪能啊,一个已经被玩烂了的破烂户也好意思去找许大人?许大人何等人物,将来尚公主也是可以的。”
“不能吧,公主们都得养面首了,还能选了一个体虚不行的?”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放肆无比,嬷嬷气得不行,却苦于景萱已经被剑刃抵住了喉咙……
然,景萱却十分镇定,只盯着他们,“许大人是何等人物你们心知肚明,越提起她,越证明你们心中恐惧,但今日你们若是敢造次什么……”
她将喉咙往剑上送了一送,那人恐是惊骇,下意识移开了剑,可仍旧有血迹划出。
“我若是死了,便是一庄人命案子,许大人自有缘由插手,我倒要看看是我这个死人更自在一些,还是你们这些活着的人更殚精竭虑一些。”
四人顿时脸色齐齐大变。
他们谋算很好,却独独没想到景萱是一个甚有胆略跟魄力的女子。
的确,她拢总是什么都没有了,独有这一身清白跟性命,可他们却还有优越的日子去享受,来日有多少美人可以玩弄,何须要为她一人去冒这么大的险。
那个许青珂可是一个无比恐怖的变~态。
他们犹豫了,景萱跟嬷嬷心里都是一松。
算躲过一劫?
但总有一个色胆包天的人拖后腿,就是那第一个从门进来的人,面容颇为阴鸷蜡黄,眯起眼的时候便有几分猥琐。
“若是我们这次撤手,你去找了那许青珂,编排上几句,对我等影响甚大,而且你若是敢自杀,我便把这老妇给杀了,你瞧我敢不敢?”
就怕对方比你更恶更狠。
景萱眉头紧锁,指尖掐入肉中,嬷嬷暗恨就要一头撞死在墙壁。
“嬷嬷……”景萱惊呼的时候,门忽然被撞开,护卫们都身经百战,许念胥先入,剑刃拔出的时候,那些人都吓得脸色煞白,而阿青只用一颗石子就打落了其中一人的剑。
四人被按跪在地上,眼看着门外有一个人踱步进来。
这种心情大概就如景萱两人之前的恐惧。
他们看到许念胥的时候还不是特别怕,因为都是官宦权贵人家,自有规则在,后头找父亲运转一下就可以了,何况许念胥并无官职在身。
可是许青珂……
这人可是他们父辈的顶头上司。
“许……许大人……”
“你们的父辈是谁本官也不知,但回去后大概可以让他们来求本官了。”许青珂沐浴着旁边护卫提着的灯盏明火,缓缓走进。
这些人忙求饶,说自己是鬼迷心窍,以后不敢了云云。
“你们过虑,我并没打算深究你们今夜对景姑娘的冒犯。”
四人大喜,正要道谢。
许念胥挑眉。
“寺里死了这么多人,好巧不巧抓到四个携利器私入人居的色狼,十有□□便是作案的歹人,本官拘了你们严刑拷打几番也不为过吧。”
许青珂这话一说,身后的护卫就上前了,当着许念胥等人的面凶残殴打四人,尤其盯着四肢关节用力。
四人惨叫如杀猪。
许念胥眉头微皱,但没有出声。
他早知刑狱之中动刑是常有的事儿,眼前这些不过是小儿科,而许青珂是御史大夫,从过那么多刑事大案,她可以是酷吏,也可以是仁官,全看她心情。
显然,这几个人让许大人心情很不好。
这般顺理成章的殴打,她拿捏得十分随意。
“刚刚你们说的话我也听到了,体虚不行,虽也是实话,可被人嘲笑了总不是一件心情愉悦的事情。”
“你们的爹爹还得有一两日才能来求我,我就把你们打上一两日,等一两日后,你们的名声出去了,四肢畸形又破相,加上不学无术不入科举,将来无缘仕途,如何能担祖业,左右家中也有其他儿子,少一个也不少,于是你们会被放逐,知道权贵官家的放逐是什么样的么?”
什么样的呢?就如他们之前嘲笑轻蔑景萱那样的。
如狗一样卑贱。
也许连平民还不如。
这种法子在云中身上用过,在这些废材身上更是适用。
豪门弃子不要太多了。
“许……”有一人惊恐又怨恨。
阿青一巴掌扇过去,把一个人的门牙打掉大半。
许青珂:“说我便是罢了,还编排公主,当世子是死人吗?”
许念胥的确听到了所谓公主豢养面首的事情,虽知许青珂是故意提起的,可他心中本就有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