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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阿青等人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许青珂少有睡得这么晚的时候,都临近午时了。
不过赵娘子却知道姑娘家来那啥是会疲倦一些的,何况昨晚半夜折腾,也难怪公子特别累,因此吩咐阿青等人只管守卫,其他别多问。
阿青知道昨晚许青珂昨晚叫过人,还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于是十分忧虑。
赵娘子斜瞥他一眼,也没解释,这种事儿不能说,左右这小子爱操心就是了。
“公子昨日说今日还会有人来,山中已有一个景霄,若是再来一个难缠的,也是够公子搭理的了,你们都提点精神,莫再让一些愚蠢的宵小添了公子的烦恼。”
众人纷纷答应。
赵娘子吩咐好,回头看一眼阳光洒满的屋子,满心欣慰欢喜——如果她知道里面睡了一个男人,那就……
姜信醒来的时候,后知后觉,但他很快满心欢喜,抱了抱被子,闻了闻被子,在脸上蹭了蹭,然后……
“你的习惯怎跟金元宝一模一样。”
清冷冷的声音传来,姜信身体一僵,转头看到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茶座那边喝茶看书的许青珂。
阳光洒落下来,落在她身上。
无法形容。
姜信觉得自己的心要炸了,真的要炸了。
“许青珂……”
“嗯?”许青珂或许有些习惯这人叫她小许许什么的,乍一听不太喜欢,偏头看他。
“我一大早肯定是被你美醒的。”
许青珂默了下,唇齿清冽:“已是中午,为了等你,我已经拖延了不少时间,你该走了,否则我掩不住他人的眼。”
姜信咧嘴笑,一口大白牙,笑得跟二傻子似的,也不知从前是否戏子,否则怎装出那般冷酷无情的廷狱恶狼来。
许青珂扭头不看他。
姜信果然走了,拉开窗子,也不看外面是陡峭的峭壁,只回头朝许青珂勾唇笑,坏笑,很坏的笑。
“刹那寒飞雪,梅花点嫣红,许你绕指柔,一夜到天明。”
不工整、不通文艺,却满满青楼暧昧荤色小调。
点嫣红是什么?
绕指柔是什么?
不堪入耳!
末了他还加一句,“许许有柔情,大爷很满意。”
这就是典型的嘚瑟成狂。
许青珂放下书,淡淡道:“你早早就虚弱,睡了,无力得很,并无天明,日后少去青楼,人家姑娘虚与委蛇也不容易。”
姜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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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妇人心,歹毒啊歹毒,这是姜信走之前心中反反复复的想法,可在他走后不到半个时辰,有人登门拜访了,于这个人而言,许青珂也是一个十分可怕歹毒的人物。
“许大人可真悠闲,顺着父皇护着太子哥,于是就在户部参了我一本,让我丢了三州的根基,自己却袍子一甩就来了这温泉庄享乐,听说昨夜还叫了两个貌美如花的美人儿侍寝,不知是否此时还在屋中酣睡不起呢。”
五皇子霍允延语调依旧散漫刁钻,硬是要戳着人的肋骨,非要让人家痛才行。
可不,许大人不是不行吗,两个美人能满足?
“殿下既知道是君上不喜你太冒进,既该知道我参殿下一本,乃是让你脱身而出,殿下若是不承情,也是不能强求的事儿。”
霍允延的眼生得极有情,桃花眼,若是可以勾挑的话,便是潋滟的很,“丫,许大人这一嘴上功夫是朝中无人能及的,我哪敢再多说什么,不过那两个美人……”
他猛然凑近许青珂,“许大人是真的享用了?该是何等天香国色,才让许大人这清高人物下了凡尘……”
霍允延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皇子了,两年前他就风流满邯炀,少龙阳,玩风流,虽是故意虚摆出来让两个兄长轻视的,可这两年为了那个位置,也自然要改掉那个习惯才行,何况已是娶妻的人了……
少年变成了真正的男人,许青珂面无表情看着对方凑近,直到霍允延说:“许大人,你好像跟之前不一样了。”
许青珂顾自喝茶,淡淡道:“殿下是于闺房之乐不畅快,又想走回头路了吗”
几乎直白嘲讽霍允延于男女之事上不行了。
霍允延表情沉了沉,坐回原位,嗤笑:“我不畅快,总比许大人你不行来得好。”
一个皇子,一个权臣,真的要在这个话题上深挖下去吗?
旁边的护卫们觉得自己甚为尴尬,恨不得戳聋了耳朵。
不过还好,霍允延很快把他们遣散了。
只剩下了两个人。
“许青珂,太子于我之间,你难道真的没有选择?”
霍允延的五官已经成熟许多了,因此有莫大的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