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珂没有反驳。
师宁远:“……”
给点希望会死吗?好气哦!
他几乎要以为这个人真的把从前都忘了, 于是有些战战兢兢, “许青珂,你不会真把我忘了吧。”
许青珂不理他,就要走,结果手腕被拉住,又被拽到了人怀里。
“你可还记得当年定远河边在船里摸你大腿、在河边木屋给你炖鱼、冒着大雪给你煎药□□一夜的姜信?这个姜信还跳崖去救你,给你脱衣……”
嘴巴被直接捂住。
许青珂脸色有些急,还有几分咬牙切齿, “你再提这件事,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师宁远顿时欢喜,眉飞色舞,“那我不提就可以入赘了?你说的!我当你答应了!太……这是什么?”
师宁远本欢喜,忽脸色一变,直接拉了许青珂的衣领看,那优美白嫩的天鹅颈本该吸引他的全部注意力,但他的目光反而执着于衣领内衬雪白上的污手印。
许青珂素来爱干净,不然污浊,如她皮囊气质,这衣领内衬上的污浊只能来自于别人。
“那老王八!”师宁远表情极冷,一字一句的,眼神阴冷凶戾。
这一幕反而最契合从前的姜信。
许青珂也没料到自己衣服上留了这样的印记,但一想就了然了,当时蜀王在宴上出丑,手掌翻了一些菜肴,便是那时手上不小心沾染了一些污浊,因为急于让太医检查,也没能净手,后来他拽了她衣领一次……
怕是在这人看来便是蜀王侵犯了她。
到底不愿节外生枝,许青珂便是轻描淡写:“只是不小心而已,无碍。”
她想扯回衣领,但反被攥住手,本是怕她的人此时颇为恼怒得盯着她。
“这是第几次了?前有景霄,后有这老王八,你屡屡犯险……”
这人差不多是在骂她了。
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许青珂皱眉,淡淡道:“时局哪有完全稳妥的,总有冒险的时候,更凶险的都见过,这样的也不算什么,你想多了。”
她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假如知道蜀王只对她起色心的话,这样的冒险于她不是不可犯的。
尤如她明知景霄对她有心思,为了达成目的,她还是跟他照面了。
师宁远磨牙了,“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啊,许青珂。”
许青珂想,大概是这人在意她这幅身子,男子多如此,那点肉~欲能满足他们所有的征服感。
她不是鄙夷,也非怪罪师宁远,只是清楚知道男女之间终究有差异。
脑子里忽闪过一些让她多年梦魇的丑陋一幕。
她莫名有些疲倦,心也冷了些,便是皱眉。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宴上,告辞。”
她的神色淡漠,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太明显了。
何止是将他忘了,分明是将他厌了。
师宁远自认心机深沉,脑力开阔,什么难题脑子转几个弯,心思走几回就出了阴谋阳谋,可他能不择手段算计任何人,却独独在这人皱眉冷漠抗拒他的时候……
脑子里一团浆糊。
几乎是本能性得想将她拉回来,拉回来后又纵容了不理智,强搂着她的腰,强锁了她的唇。
“呜……”许青珂没想到师宁远真这么大胆,竟在宫中常有人往来的大道上对她如此……
她想呵斥这个人,然而这人远比从前姜信更强势似的,闻唇的力度很大,唇上灼热,甚至微微发痛,呼吸都艰难,更别说出声。
这吻……太滚烫,太炽热,强烈得让她的心剧烈颤抖,可他又不禁锢她的双手,手掌带着他的胸,推不开,那袖子短刃带着他的心呢?
不理会!他根本不理会。
像是不怕死,又像是坚定认为她不会下手……
许青珂觉得整个人都要炸了,烦躁,很烦躁,这个人让她十分烦躁。
她可以杀了他的。
本可以的。
终究是停下了,师宁远看着怀里微弱呼吸的人……
她是女子,却端着男儿的皮囊,一个可以让君王杀不得的权臣,她冷静如斯。
但到底还是恼了他,此时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
他低下头,声音也有些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我知道你恼了……我也的确犯错了,要怎么样都随你,本来我就已经属于你了,许青珂。”
许青珂抿唇,挣了下,没挣开,倒是这人唇又贴了她的小耳朵,几乎是吻着的,有些执拗:“但你也犯错了,咱们两个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