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无心,那你跟你们秦家……就只是她的棋子。”
“如此想来,你的许大人势必会很为难。”
这番话或许会吓到任何心系情郎的世间女子,可秦笙很淡定。
“人间相逢,必有强弱,强者下棋,弱者为棋,谁能免了?若是一味惦记着更多,这个人也注定不曾拥有多少。”
她浅淡得看着魁生,“渊有国师,下有左右两相,阁下排第几?”
魁生一时无言,却深知自己被这个女子命中了软肋。
渊确实强大,可龙爪已各归其位,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这也是他跟浮屠选的不同路。
但……浮屠已成蜀国权势代表,他却还在渊挣扎。
“既希望自己的任务完成,又纠结于完成任务也意味着自己的竞争对象势必凌驾于自己。”
“如果这是你们男人的战争,显然阁下的处境比许大人难堪得多。”
如何来述说这种感觉?
“我倒没想过离开碧海潮生后还没跟她照面争锋,就先被她的女人给嘲讽了。”
魁生甩下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踱步出了屋子,没有因为恼怒而针对秦笙,显然说明他的涵养跟城府不低。
秦笙不置可否,只是看到魁生步子在门口顿了下。
“殿下有听墙根的习惯?”
殿下?秦笙没法看到外面靠在门边的人,但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不是因为你才听的。”
这人声音很沉,也很冷漠。
秦笙直觉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
当然,她也因为对方这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而觉得古怪。
一个沉稳冷漠的人,竟是跟调戏她似的……
莫名其妙。
魁生皱着眉看着对方,似乎若有所思,还回头看了秦笙一眼,“如今这世道,女子一个比一个厉害,殿下若要入瓮,那我今日开始要防备你了?”
“这世道,小兵才被外放办事,但凡出事,也总是首当其冲,所以你若还要费心提防我,不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是嘲讽他?
魁生冷笑了下,转身走了。
秦笙站在原地,看着门外,外面那人似乎沉默着,始终没有露面,但……伸手。
手臂很长,手指也长,拉了门,关上了。
她没看到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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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的江河之上注定少船只,因都见着天气停靠了,稍有临雾雪赶水路的,但而已并非没有,船舵相遇的时候,船上的人远远就看到了三艘船逼近,可看到了也没用,甩不开!
箭矢先飞起!
“敌袭!!!”
“反击!”
箭矢飙飞的时候,两船距离也不愿,江上绳头飞梭出,勾抓了栏杆,好些人踩着绳索平踏江上寒气,杀上了船头!
江上杀戮起,但当那灰衣人砍翻了几个人,顿时大骂。
“该死,人不对劲!不是狼影!”
这么好杀,自然不是狼影。
隐世高手皱眉踢开船舱……不见那位蜀国第一美人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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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头,魁生看着前方隐隐看到的河岸线,本压着的眉梢这才松了几分。
烨边境快到了。
“许青珂的人,现在大概也知道自己一无所得,还多亏你们部落狼影强者们一路护送。”
魁生这话是对彧掠说的。
临江茫茫飞雪,彧掠目光瞟过远方阴沉沉的天空,微微皱眉,“你这话不该对我说,本身我也属于被护送的人。”
魁生目光一闪,却是不语。
阿戈拉跟渊的合作自要有合作的信任根基——送一个不喜爱的儿子前去当质子,这对阿戈拉王来说不算是多大的代价,何况还有前面那个哥哥一力促成。
魁生不再说话,但忽听到号角声。
“大人,后方有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