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睡吧。”
秦笙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勾,解开了束发木簪,放下头发,躺下睡觉。
烛火被彧掠一指弹灭。
黑暗中,两人呼吸都可听见。
因为太近了。
不知为何,初始秦笙觉得跟这个人独处会让她有一种紧张的感觉,后来却觉得……安心?
也不知多久……
彧掠忽睁开眼,猫起腰矫健到了床边,秦笙本熟睡,但彧掠捂住了她的嘴巴,她睁开眼,第一时间并非惊慌,而是担忧。
出事了?
“有脚步声……他们在盘查,应该联系当地官府了,我们得走了。”
走?恐怕来不及,
而且很多痕迹处理不好,对方反而会察觉到,进而危害到那位老人家。
但不走的话。
“你上来。”秦笙忽然说。
她刚睡醒,声音还有几分沙哑,因此十分撩人,但也比不上这三个字。
彧掠吃惊,但秦笙很冷静,“那位老人可信,也明智,必会说你我是他的儿子儿媳。”
彧掠回想这农家小院的摆设,处处见清幽,屋内也有一些书画,透着几分风骨,加上那位老者对他们两人不问来历,只跟秦笙说了几句话就给住食……
她的意思是,老人家已经猜到他们是逃难的?
却还肯收留。
秦笙说的,他也信,于是二话不说将地上的被褥卷起偷偷塞入床底下,接着掀开被子上了床。
这一切都无声无息。
他身长体健,床不大不小,却刚好能容纳他们两个人,只是……
秦笙几乎等于被他抱在怀里,暖玉温香,被子覆着,却像是让他们两人的躯体缠绕了似的。
温度骤然上升。
他闻到了浓烈的香气,清淡,却也芬芳,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这种心跳,秦笙如何能不知,本来是情急之下的应变,此时却有种入坑的感觉。
男人,这是一个十分高大英武的男人,他的躯体跟她的完全不一样。
她见过他挥刀轻易斩去敌人头颅的狠厉,也见过他照顾她时的温柔。
现在,他们同在一床榻。
秦笙顿感觉脸上燥热了起来,不自觉轻咬下唇,但此时外面也有火把的火光,果是烨国官差来了。
搜问吗?
那老者似乎吓到,声音不高不低回答说自家里人都在,屋里是儿子媳妇……
儿子媳妇?那就是一男一女了?又细问了几句,且看到门口还有喜联。
“就是这个屋子?”
官差直接推开门,便看到屋子里已有男子惊慌,衣衫不整,且还慌乱用被子盖好里面的人。
自是女子。
官差倒想进去吃吃豆腐,可一想到大半夜的被叫出来抓人,若是抓不到得熬夜,心里也不想耽搁时间了,何况他借着火光看到那农妇发丝紊乱,躲藏的时候还露了半张麻子脸。
呸,这么丑还躲个鬼啊!
官差没好气,踢了下门,骂骂咧咧走了。
火光往下一家去。
老人家在屋外故作安抚了下自己的儿子儿媳。
对话无懈可击,的确是聪明人的应对。
做戏做全套。
稍后老人家才去关好院子的们,悠哉悠哉往自己屋里去。
屋中,秦笙摸了下自己的脸,轻愉悦:“这个倒是甚为有效。”
这女子何等出色,从不慌乱似的,彧掠看着她,忍不住说:“我觉得很好看。”
嗯?秦笙想问你是眼瞎了么?但抬头却透过不整的内衫看到肌肉块块分明,强健到极致的胸膛。
她的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