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那双雪白妖娆的柔夷之上,取下鹰爪上绑着的小信筒,看到上面只有一个字——水。
“水?”
外面赶车的侍女听到了,闻言疑惑:“主子,这是?”
“这世上最顶级的暗号,不外乎连承信任都得揣度猜测,所以说,蠢人是入不得那个人眼底的。”
她的指尖把玩着这张小信,些会,她唇角略勾,似笑了。
俨然已经猜到了这密信一字的含义。
但她的脸色也有凝重。
这大藏寺啊,可有好些聪明绝顶的人物呢。
比如她那位侄子。
“我的好姐姐,真不知道你到底生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儿子。”
她喃喃说着,眼里却阴诡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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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藏寺的法会要持续好几日,已给相爷您安排了玉兰阁,东西南北四厢房自安排给您的随身将军跟仆从们。”
君王之下,王侯将相皆是上品,许青珂身份非同小可,自然待遇也不一样,这玉兰阁俨然是打理过的,赵娘子进院子就觉得自己可以闲一会了,用不着打扫,直接布置警戒便可,不过她观察了下隔壁的。
“小师傅,隔壁住的是谁啊?”
“隔壁是青梅阁,住的是靖的夜璃公主……”
太子轩留下了夜璃在渊,其心可鉴,但这种事儿大家心知肚明便可,想必夜璃心情也并不好。
赵娘子也听许青珂分析过诸国局势,各王室各有龌蹉,越到紧要时,这种龌蹉就越掩盖不了。
但夜璃的处境并不算坏,这是她家公子的话。
有贵人帮忙谋划。
赵娘子也就没多想了,“公子,风大,您且披上披风吧,要么进屋,我给您点上暖炉。”
“不用,要出门走走。”
既要出门,披风跟暖炉还是不可缺的,但赵娘子没跟着。
秦夜跟着了。
“秦将军一天到晚都耗在我这儿,不觉得委屈?”许青珂管自己走着,旁边秦夜跟着。
说是护卫,其实是看管。
“不觉得。”秦夜回应也爽快,但很缄默,仿佛自从知道许青珂跟一个男人关系暧昧,且引得自家君主似折腰,他就对她很难有平常心,反表现得冷淡了。
许青珂还乐意对方冷淡呢,因此也没说什么。
披风宽大,将她包裹其中,暖炉在她的手中。
走了一路,秦夜忽问:“相爷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秦姑娘。”
“担心委屈到哭,就会有人给糖吃么?又不是小孩子。”
秦夜:“那你出来是要见一个人?师宁远?”
许青珂:“不是。”
有小沙弥路过,行礼后,秦夜没见许青珂问路,不由若有所思:“你早知道寺中居所安排?”
否则怎不用问路,若是如此,他就得重新审视下许青珂的势力了。
“我住地方必离你的君上很近,君王位在这里。”
至于为什么近,两个人心知肚明,只是没说破。
许青珂说着便是路过了偌大的楼阁,秦夜知道这里是秦川住的,周遭也的确森严。
“君王位居中,东破军,西文曲,明森相爷等文官在那边西面,那么将领必在东面,但我要找的个人,不属你们渊朝堂,却是武官,既拉拢却又不亲近,应在东破军方位居所中并不起眼的地方。”
许青珂步履未曾停留,秦夜早见识过她的厉害,也不至于大惊小怪,只是在揣度她要见谁。
并不难猜。
“景霄。”秦夜说出这个人名字的时候,果看到前面并不起眼的一栋阁楼,院落中树木亭亭如盖。
跟君王居所不一样,这里没有什么人看守,显得很僻静,门也开着。
许青珂踱步进去的时候,秦夜在边上跟着,手掌握着腰上的刀,已然戒备。
但……
他看到许青珂顿足了。
因为刚好看到院子里那头葡萄藤架下正有一个姑娘在惦着脚尖在绑藤条。
似察觉到有人进来,她转过头来,当看清白日光影跟树叶透绿交染起来的光晕落在那人身上。
像是沐浴着光华而来,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