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便宜,也绝不会让他占了。
撩开帘子,秦川进去,看到了这个被她住了两日的屋子没有半点变化,只是多了几分袅袅淡淡的香气。
不过也无妨,本就是在佛山里面暂住几日。
“寡人信你,你从未失信过……”
这话才刚说,他却想起了那小暗室里面的事儿。
去看她,她却无所动,好像丁点没想起来似的。
明明是许某人扯了谎,却是他不自在了,而且还不能提,怕显自己小心眼,又怕她恼了。
“你说三日,寡人便等上三日。”这话也仿佛郑重,但接下来,他却更认真,询问她身体怎么样,是否不适,住着可舒服,还想让太医替她诊断。
“如今才刚入春,春寒料梢,你的身子不好,得多养着。”
秦川的好意,许青珂并未抗拒,“多谢君上安排。”
然后就陷入沉默了。
许青珂素来有耐心,也没什么人或者什么处境会让她觉得尴尬,主要是多年的隐忍让她的心性变得很淡,所以就算秦川待在边上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她也能淡然。
左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何况……这个人如今大概不太敢动她。
“景萱的事情,寡人知道你难过,所以跟你担保,假若她真活了,寡人绝不会为难她。”
依旧不提师宁远。
许青珂闻言有些惊讶,暗道既有杀心又得宽容,对于一个君王来说并不容易。
她看了他一眼,“君上比我想象中的要善良。”
善良?明明是为了你才……换了别人,寡人早已活剐了对方。
不过也不是第一次知道许青珂擅长四两拨千斤了。
秦川一时被梗住,既无奈又……笑了。
秦川忽然笑了,许青珂纳闷,却见他说:“不知为何,就算你气我,寡人也觉得开心。”
这话……要四两拨千斤很难了吧,大概是没想到一个君王会这样放低姿态。
不怕对方心机深,就怕臭不要脸——如师某人。
也怕一派真心——如某君王。
许青珂沉吟了下,说:“假若日后君上被气死了……”
秦川:“……”
大概也是被许青珂的狠毒无情给再次气到了。
“你少跟姓师的掺和,你怎么闹寡人都能心甘情愿接着。”
这算是摊开说了,但许青珂没应。
秦川心头又觉得不太舒服了,只是也无可奈何,再次沉默后……
许青珂觉得这人该走了,毕竟君王者的尊严远比其他人高。
结果等了一会,“你可饿了?”
不等许青珂说什么,秦川就说:“寡人饿了,刚刚一直在处理事情,一直没吃……寡人传膳,一并用点吧。”
意思是要在她这里吃了。
许青珂微微皱眉,却没法子拒绝——阶下囚而已,没资格摆太高的姿态。
饭菜来得很慢,至于为什么慢,许青珂也懒得计较,不过秦川倒是提起了一件事。
“尸体不见了。”
尸体?谁的尸体?
这一局中死的人不少,但值得她上心的也就两个人。
一个是景萱,一个是……
“白月溪……”许青珂缓缓念了她的名字,忽嘴唇一抿,淡淡道:“他倒是喜欢把养不熟的狼放在手底下逗玩。”
如她,也如白月溪。
但为何如此?
秦川:“寡人猜他大概是想让你知道——他可以救活白月溪,自也能救活景萱。”
手中掌握秦笙还不够,还非要掌握景萱的生死。
越强大的人,越喜欢把一切都掌握手中。
也难怪许青珂被他压得死死的,谁让她一开始就被他养在彀中呢。
许青珂沉默,忽问秦川:“君上跟我说这些何意?”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他们能为你做的,寡人一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