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写的,是她。”
“她喜欢养花草,喜欢写字,这句话里有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她的,一个是她哥哥的。”
但凡提起她,总是思念。
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思念妻子终归是悲情的,因意味着已经分离。
或者……难再见。
许青珂不会去感同身受一个仇敌的思念痛苦,只会捕捉最有用的信息。
“落光,你一直在找的人,是你妻子的哥哥?”
“是,落光,他的名字……他活下来了,但她不见了。”
弗阮弯下腰,盯着许青珂,一字一句:“我的妻不见了。”
冰凉凉的,怨恨入骨似的。
许青珂忽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也许是因为这个人对她影响力太大。
从骨子里……她是忌惮的。
弗阮恢复了冷静,眼神却深得空洞,“我睡了很久很久,醒来的时候她便不见了,一切也都化为飞灰……我唯一拥有的美好,不管是房子,田地,花草,一切一切,都不见了。”
许青珂心念猛跳了好几下,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滑过,却又抓不住。
正要抓住的时候,弗阮忽然皱眉,目光浅淡得从许青珂微敞开的睡袍领口移开。
视线里也就没了那精致雪白的锁骨。
不管是养着当诱饵,还是纯粹养着玩儿,这孩子终归是长大了,也会招男人了。
不,还有女人。
弗阮往外看的时候,圆窗外却见院子里有人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那目光直勾勾盯着。
表情相当深沉复杂。
轻挑眉,弗阮转眸回来瞧着许青珂。
“我这才来跟你说了几句话,从前本十分信我的小子就跟饿虎似的要把我撕了似的。”
“为师给你选了这么一个乘龙快婿,你可欢喜?”
许青珂也看到了外面的秦川,秀俊的眉头压着。
“我若从了他,怕是师傅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弗阮失笑:“枕边风么?”
这种玩笑话没有意义,许青珂也懒得再开。
她沉默了,弗阮也转身了,踱步出去。
“换好衣服,你可以跟我走了。”
许青珂目光一闪。
要去找那位扫地僧了。
他果然还是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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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弗阮走出去,“君上来得挺早。”
掐准了他这徒儿午睡醒来的时间,也够上心的。
“国师比我想象来得晚。”秦川抬手作揖,算是对辅佐他登基的帝师尊重。
“无妨,肯跟我出去就行。”
秦川牙根顿时一紧,随便说了两句就走了。
走了没多远,回头的时候,刚好看到许青珂跟着弗阮出门,长袍翩翩,不见半点不情愿。
“君上,可需要我……”秦夜总觉得这位国师很神秘。
“不必。”秦川也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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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珂领着弗阮到了百草园,“之前便在这里遇见他。”
不过现在人不在。
弗阮转头看向许青珂,似笑非笑, “让我守株待兔?”
许青珂走进百草园,拿了纸笔,画出了那人的样貌,画的时候,她说:“他已经聋哑,不过既是你妻子的哥哥 ,应该认得你。”
“未必会认我。”弗阮淡淡说着,语气有些冷淡。
很奇怪的语气,既冷淡,却又对那人足够尊重。
也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染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