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珂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曾被侵犯过的地方如火烧,又冰凉。
“拜师傅所赐。”她神色淡漠,不欲跟这个人谈论这种事情。
在他的执掌下, 她的处境一直如此单薄。
脆弱不可一击。
若非几年前她感觉到自己体弱不长寿,大概也不会急着入仕吧。
当时所想……
“若是你多准备几年,或许你就赢了,可你比我还着急, 如今被男人这样欺负,看着有点可怜。”
许青珂:“ 以前觉得可怜,现在不觉得了。”
意有所指。
起码某个丢了妻子的……好像也不怎么好过。
弗阮手起手落,手掌落在她的脖子上。
捏断这纤细的脖子?
弗阮该生气的,换做别人老早被剁成肉沫了。
但许青珂浅浅一呼吸,血管分明,他笑了。
“衣服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里屋。”
许青珂看到衣服的时候,沉默了一会,这衣服是她母亲平日里穿的风格。
可这并非体贴,反而在提醒她外面那个人当年出于报复让她经历了何等惨痛的失去。
阖眼,片刻后,睁开眼,眼里已经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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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魁生过来的时候,落光依旧无反应,因他是个聋子,但他看到了魁生后面跟着的女人。
风姿婀娜,仪态万千。
白月溪。
她没死,活得好好的,而且半点都没有差点死去的阴影,当然,对于翻手间就让她差点送命的主子,她依旧是恭敬的。
卑躬屈膝。
对许青珂尚且游刃有余,何况是这个败在许青珂手底下的女人。
他甚至懒得刺探。
“去蜀照顾你那可爱的胖儿子吧。”
白月溪眼里嘴角都有喜意,在这个人面前无需遮掩,非信任,是因为遮掩不过。
于是就不遮掩了。
“多谢主人安排。”
不过白月溪心里也有计较,“主人是要让我驱逐许青珂在蜀的力量?进而执掌朝政?”
在晋就是这样的,去蜀也算驾轻就熟。
何况不管是许青珂还是师宁远,如今两个人拧在一起也被这位阁主玩弄在手心。
她去蜀,自然会比在晋结果更喜人一些。
“执掌朝政?帝国会一统,你执掌什么?”弗阮冷淡,瞥了她一眼。
白月溪表情一窒,但沉思……
那又是为了哪般?
只是为了击溃许青珂所有的力量,让她一无所有,溃不成军?
还是……只是为了击溃整个白氏。
白月溪忽想到一件事——她也姓白。
而她的那个傻儿子也有一半血脉……
心惊不定中,弗阮已经踱步出门,风吹来,白袍翩翩,顺带了他的话。
“我快找到她了,她最喜欢小孩子……”
他这人,他这话,都美好得不像话,但他忽转头。
因为听到很轻的脚步声。
隔着敞开的扇门,魁生跟白月溪也看见了。
不管仇恨敌对与否,他们都必须承认这个一袭长裙长发披肩的女子……
如月泽,如星芒,千山止水,仿若神祇。
她会让人失神,让人恍惚,让人忘记天上人间。
弗阮忽皱眉,偏开脸,问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