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入咽喉。
几乎!那一几乎等于去了许青珂的半条命,可她的眼神那般冷静,冷静到——轻微的声音。
机括声,在她袖子里,也在她手中。
弗阮脸色一变,猛侧身,但那精致无比的机括已经从她手中射出暗箭,以半臂不到的距离措不及防迅速射入他的胸膛,且洞穿。
这样迅猛的洞穿力也让许青珂的手掌裂出血痕。
她的血,他的血,还有他的血都喷溅在地面上,血流润冰,映红赤目。
成了吗?许青珂跟师宁远都看到了弗阮胸口喷血。
被洞穿了……还能不死?
“小许……”师宁远吐了一口血要冲向许青珂,但还未踉跄两步便看到那被洞穿胸膛的人……没倒。
不好,他刚刚避开了要害,那暗箭并未洞穿他的心脏,以他强大的生命力,恐怕现在……
许青珂的咽喉被掐住,被弗阮扯飞出去后……
“她死了,你们谁也别想活。”弗阮掠出去的时候。
“不!!!”师宁远几乎要疯了!
砰!许青珂整个人被他一把砸在了玉台上。
有血飞溅。
她看到了上面晶莹剔透的冰芒,也看到了弗阮猩红绝望的眼,唯独看不到他。
看不到那个每每要折腾出花飞舞在她面前卖弄风骚的男人。
看不到那个蹲在雪夜里为她煎药的男人。
看不到他。
但她听到了他的呼唤。
忽一瞬间回到水泽边,一小屋,一条狗,她倚着木栏,看到他从水中跳出,吓了她一跳。
他却在笑。
“小许,你为何不信我啊,我只是想跟你结盟。”
“我们是自己人啊。”
“算了,还是我入赘吧……”
已经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话了,他絮絮叨叨话特别多,常常跟她提及这样的事儿。
步步为营,用心算计,终让她不得不为他扫清了心头被仇恨痛苦占满的尘埃,为他挪了一片安宁。
他要得越来越多,她也给得越来越多。
其实非要说他强求,不得不说她怀有念想。
她想要……想要这人间灯火阑珊的温暖,也渴极了天上阳光照耀身上的粲然,更欢喜极了为他笑的那一瞬愉悦。
但都不能了。
她看到了血。
噶擦!声音断裂,师宁远看到许青珂身上血浸出衣衫,以为她整个人都被那一砸砸碎了。
她那么脆弱,如冰晶美玉,他废了多少力气才把她娇养好,结果这一砸……
死了吗?
没有,许青珂也以为自己会死,但她发觉体内窜入热流,是弗阮,他控制了力气——因为冰棺发出了些微的裂声。
他吓坏了,所以控制了力气,也给了许青珂一□□命的机遇。
“弗阮……”许青珂艰难呼吸,盯着这双血眼。
“她只是睡着了……落光只能让她昏迷,却无法让她醒来。”
“但你可以。”
“她的血都在你体内……”
弗阮一愣,忽得就狂喜了,“对!我可以救她。”他松开了许青珂,迫不及待得要打开棺盖,就那一挪。
机关,真正的机关——也是最简单的机关。
当棺体的重量偏移原本的测量,那么它下方的机关阵启动——撕裂冰脉,然后……
轰!
玉台整个裂开成巨大的洞体,下面裂开了,上面站着的人?
不管是冰棺还是人都必然要坠下去。
坠下去之前,许青珂转头看了师宁远一眼。
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