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默认了。
但后来秦兮到底还是上心了,或许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是借着自己皇兄的嘱咐顺着心去接近对方。
好在秦笙等人对秦兮观感很好,哪怕不久前曾对阵跟前,可都明白战场之上无对错。
但秦兮也没看出什么,直到有一日她闻到一点药味——某些药煎后总有要么渣滓的。
也总得倒掉,也就有了秦兮偷偷拿走一些用丝帕包裹起来带了回去。
入夜扎营的时候,秦川让随行的专属御医查看,这位御医医术自是不下于王朴的,翻看了下药物渣滓,再闻了味道,神色渐渐凝重。
“这些药多数养气血的,且十分精巧上乘,便是微臣也没这样的能耐。”
秦川颔首:“师宁远医术很厉害,大概是他开的药,只是养气血?”
他稍稍放心,许青珂体虚阴寒,这些年一直都在养气血,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是的,但有一味药……”御医表情有些迟疑,秦川心里一紧,顿时冷下脸:“明说。”
旁边的秦兮心里都隐约生起不妙的感觉。
御医不敢隐瞒,小心捻起一块碎渣,“这位药……旁的药物虽是养气血,可这位药却是稳胎的。”
秦川跟秦兮一愣。
前者表情十分复杂,却喃喃道:“怀孕?她也能怀孕……不是寒体不能……”
他忽然变了脸色,盯着御医,“她那体质……可以?”
好在秦兮不是一般女儿家,也能承受这样的话题,只是听出了秦川的画外音,顿时也失了神。
可以?
御医苦笑:“自然不可以,微臣说的这味药虽是稳胎的,但稳胎的目的恐怕……”
他低下头,声音无奈,“君上,若是以我们医者心,假如一位妇人有孕,却自身决没有能力生下这孩子,反而会连累自己毙命,那么,我们势必要劝她放弃这个孩子的。”
“有时候,这也是命。”
御医出去后,秦川阖了眼,秦兮有些担心他,但他挥挥手,让她出去了。
帐内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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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兮一度担心自己皇兄会发作,但没有,次日他面色如常,只是连发了好几封密信回国。
而行军的速度也慢了许多,说是体察蜀国诸知州的情况。
他的理由名正言顺,也没什么可值得怀疑的。
“我说他肯定知道了吧,竟没发作,我以为他要把你剁了。”
隐士高人这些人心如明镜,也担心师宁远吃味。
结果后者半点也不难受,只是淡淡挑眉。
“许青珂不是任何人的私有物,我只能阻止别人伤她,却没资格别人对她好。”
“别人如此,秦川也一样。”
这……退得可不止一步了。
隐士高人摇摇头,暗道这情爱还真是可怕。
明明小心眼得可怕的人,如今却只想着对她好了。
其余都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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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沉州时,跟西川的军队遇上了,虽早已得信,可秦笙亲眼见到秦爵安好,还是十分欢喜的,然而她却看出秦爵面上凝重,只是隐忍不发。
似有什么事情,不能说。
秦笙疑心,正想询问,却还未来得及,过沉州落驿馆的时候,街上来往行人肃穆得看着行军过街。
不管过哪一州,秦川都让许青珂的人先行,这点事儿大家也心如明镜,本来黑甲军那边尤有人不甘,但一想到前头那马车里面待着的人,到底是钦佩的,也就慢慢接受了。
但这街上的气氛……有些诡异。
废奴协议的消息已经传开,但多数蜀国人心头复杂,但也不该是这样的表情跟眼神。
许青珂不知。
知道她入了驿站后,当地的属官没管住嘴,说了一件事。
周厥临朝撞壁而亡了。
只这话一说,师宁远当时敏感,脸色变了,直接伸手握住许青珂,他的掌心滚烫,小心翼翼看她脸色。
众多知情人也都吓坏了,秦川等着那属官,恨不得拔剑劈死他。
众人心悸,但她的脸色完好,只是愣在那里,良久后才嗯了一声。
众人的心一起一落。
也没多久,还未吃晚席,天地阴云密布,忽起了雷霆,下了磅礴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