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去一收起那套十二生肖玉件,又与陈玄风闲聊起来,后者在相术命理方面的造诣着实不俗,再加上见多识广,不仅是张去一,就连殷文定都受益匪浅。
陈玄风显然也对张去一在相学上的见识相当佩服,两人越聊越是投机,后来干脆都自报家门,嘿,天下的事就这么巧,两家竟然扯上了关系。
原来陈玄风是麻衣陈家的后人,祖上正是赫赫有名的相术大家陈义山,陈义山师从麻衣道者。恰巧张三丰曾拜师陈抟老祖,而陈抟老祖也是麻衣道者的弟子之一,追根朔源,大家均出于麻衣一脉。
殷文定这位考古专家大喜之下,立即开始查序论辈,嘿,结果竟让人啼笑皆非。前面已说过,殷文定与张去一同辈,现在陈玄风竟也与两人同一辈分。要知道陈玄风虽然看上去五十来岁,但实际却是年近七十的古稀老人,殷文定六十多,张去一才十八不到,这年龄差距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陈玄风哈哈大笑道:“张小友,殷老弟,敢情咱们还是平辈的师兄弟啊。”
殷文定和张去一都失笑起来,有了这层关系,彼此明显亲近了许多,畅聊起来更加无拘无束。
不知不觉已至下午四点多,张去一这才醒起要回学校,正打算赠一枚法器给陈玄风,然后告辞离开。乔小龙那货却慌里慌张地从屋外跑了进来,惊慌失措地叫道:“爸,不好啦,我哥出事了!”
“出啥事了?”乔兴国没好气地道,这小子总是一惊一乍的,所以他也没太当回事。
乔小龙惊恐地:“诈尸,我哥被诈尸抓住了!”
“什么?”乔兴国倏地站了起来,吃惊道:“你小子可别胡说八道啊。”
乔小龙急道:“我可没胡说,刚才殡义馆的人打电话来说的,我哥本来去赵庄那边拉一个老头的尸体,谁知刚想背上车,那老头就诈尸了,手脚死死抱在我哥的后背,怎么掰都掰不下来,哥都吓尿了!”
张去一和陈玄风对视一眼,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诈尸?实在匪夷所思!
乔兴国两眼一黑,差点吓晕过去,语无论次地道:“怎么……怎么会这样,大龙他拉了好几年死尸,从来……从来没出过这种事啊。”
乔德炳沉声道:“张小先生,陈大师,你们看这到底是咋回事?”
乔兴国这才醒起眼前两位高人,急忙哀求道:“张小先生,陈大师,你们一定有办法对不?求求你们救救大龙,他是家里的顶梁柱,还有没出生的小孩,可不能出事啊!”
陈玄风皱眉道:“稍安勿躁,老夫这就去瞧瞧,小师弟,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张去一本来打算回校了,但这时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诈尸,于是点头道:“同去!”
乔兴国大喜过望,有两位神仙般的高人出手,任你牛鬼蛇神都要退避三舍,立即把那辆拖拉机发动起来。
张去一等人坐着拖拉机,一路风尘地往赵庄颠簸而去。
赵庄离乔家镇约莫五六公里,拖拉机开到那已经五点多了,冬季日短夜长,此时天色已经渐暮。
拖拉机况且况且地进了赵庄,停在一处农家小院外,只见屋外远远地围着三五个大胆的村民,讳莫如深地对着小院指指点点,却丝毫不敢接近。
张去一等人下了车,直奔进小院中,只见那辆改装面包车就停在屋门口,乔大龙那货两股颤颤地站在台阶上,后背果然负着一名干瘦的老头儿,像章鱼一般,双手双脚死死锁住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