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急忙在身后紧随而上,才刚上了车,就再也压不住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先生呢?”
去追赶抢劫犯的是先生,怎么只是他回来了,先生去哪里了?
车闫一刻不停,立刻发动了引擎,驶动汽车开了出去,“他受伤了,被抢劫犯划了一刀,流了很多血。”说出的嗓音压抑低沉。
祝夏听了,神色无比凝重,担忧得很。
何姿膝盖摔伤到了,是一瘸一拐地慢慢走回去的。
从兜里摸出了钥匙,打开了公寓的门,换下了鞋子,身上的衣服有些蹭破了,沾染了尘土,头发散乱,实在有些狼狈。
君喻早些已经做好了饭,坐在客厅沙发上一直等她回来一起吃饭。
可当他看到她这副模样时,眉头顿时紧蹙,神色再平静不下来,豁然起身走到她身前,扶着她的身子轻轻坐了下来。
早上出去时,还是好好的,傍晚回来,怎就成了这副模样,受伤了,好像还伤得不轻。
“先去洗一下,我给你上药。”他开口说道,没有去询问缘由。
何姿点了点头,是要先洗一洗,被他搀扶着走向卫生间,一步步走得很慢。
君喻小心地看着她的腿。
“自己可以吗?”进卫生间前,他担忧问道。
“没事的。”为了不让他太担心,她还是努力挤出了一抹笑。
“不要骗我,不让我担心,我会更担心。”
身上的淤青不少,特别是手肘处和腿上的伤口,怎么还会没事呢?
“洗的时候小心些,不要弄到伤口。”他细心叮嘱道。
何姿听话地点了点头,走进了卫生间洗澡。
从她进去后,他在门外就没有离开过,等候在门外,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心里还是不放心。
何姿洗得很快,没有用沐浴液,简单冲洗了一下,穿上了放在一旁的宽松浴袍。
出来时,看见了等在门外的他。
“洗好了?”
“嗯。”
君喻扶着她走回卧室,扶着她的动作很轻,生怕手下会恰好碰触到她的伤口,她怕他自责,又不会亲口说出来。
扶她坐在床上,接了一杯温开水,递到面前让她喝下,取来了医药箱。
她喝下了开水,见他提着医药箱进来,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浴袍,恍然才想起,擦药是要脱衣服的吧?
指尖紧紧地握着浴袍的领口处,这是她自然的紧张表现。
君喻打开医药箱,在里面翻找着各类药物,一一拿了出来,药品一应俱全。
手拿着一瓶药水,坐在床边看着她。
“我自己来。”她伸手想要接过他手中的药水,却被他躲了过去。
“后背你怎么来?”他反问道。
何姿无语了,确实,后背她擦不到,抬头看着他的那双眼睛,里面乌黑一片,看不出其他一点来。
她的浴袍里什么也没有穿,之前没有想到过这一点,若是想到了就不会了,以前也有他帮她在后背上药,可上次和这次不一样,在他面前脱衣解带,总归还是不好意思。
脸颊绯红,她咬了咬下唇,低着脑袋,指尖不安地摩挲着衣角。
君喻知她害羞了,轻声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身上的伤,它们像长在我身上一样疼,别的我是无法顾及的,早已经顾及不到了。”
何姿又想起他对自己叹息说过的话,对自己好一点,那时的语气是多么无奈,还有一些乞求的意味在内。
她受伤,他有多疼,晚上总会把她抱在臂弯里。
可她还是让自己不可避免地受伤了。
何姿的手放在了衣带上,解了开。
此刻,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她是不羞的,有如此一个爱她的男人。
第九十八章 心里 敌不过对方的位置
白色的软缎衣带在指尖解开滑落在地,浴袍从肩头如流水般掉落。
何姿趴在床上,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上有着大小不等的淤青,异常刺目,恍若一张白纸上泼溅上去的颜料,那样突兀。
药水的气味很是刺鼻,幽幽弥漫在空气中,不太好闻。
君喻坐在床边,亲眼目睹着那青青紫紫的伤,眉间从未舒展开过,眸子是凝重的。
“若是疼,就说,不要咬着下唇。”给她上药时,他轻声说道。
这姑娘若是疼,不会说,总是会忍着,下唇总会显出一道月白色的印痕。
“嗯。”轻不可闻的嘤咛声,从嘴角溢出。
君喻手下的动作放得很轻,知那淤青的地方一碰触就会疼得厉害。
伤口被药水慢慢渗透,不疼是假的,但何姿一点都不觉得很疼,只觉得他的指尖微凉,划过的地方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