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外套!”她急忙拿着外套追了出去。
古淑敏好像没有听见,直到外套披在肩上才发现,直接坐进了车里。
对司机说了声,去万隆花园,一路上就再也没说过话,看着窗外。
何姿的双飞燕的刺绣完成了,绣得精致,栩栩如生,仿佛要活生生地飞起来一般。
连大了年纪的阿姨都称赞说绣得好,直夸她有一双巧手。
何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是巧手吗?
茫然地看了看窗外,“入冬了吧?”
阿姨也看了看外面的天,“嗯,今天的冬天好像格外地冷。”
“也不知会不会下雪?”厚重的云层压在天空上,阴蒙蒙的。
阿姨笑了笑,她从小家里就是干农活的,靠天吃饭,没人比她们庄稼人还会看天气了,“今年冬天不会下雪的。”
今年冬天不会下雪吗?
多久没看见过下雪了?不知道也记不起来了。
“这两只飞燕绣得这样好看吉祥,送给先生他一定会很高兴。”阿姨捧着那块刺绣,笑着说道。
何姿侧目望着那两只飞翔的飞燕,指尖轻轻地摸了摸上面的针线,“是要送出去的。”
是要送给他的,绣得那样久,绣得那么精细认真。
古淑敏的车驶进了万隆花园,到了他名下的那栋别墅外,独自下车走了过去,伸手按了按门铃。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门内站在君喻,门是他亲自开的。
古淑敏的心里压着不小的气,看也不看他,直接闯入别墅内,大动作地在客厅卧室里搜寻起来,一个个房间去找,“她呢?到底在哪里?”
语气不善,明显是藏着怒火的。
君喻就那样坐在沙发上,一言不语,喝了一口开水。
“别白费力气了,她不在这里。”他索性也不隐瞒了,瞒不住了,他母亲的消息如何灵通,就算今日不知,过不久也会知。
古淑敏甩下手中的包,坐在了他对面。
君喻气定神闲地将桌上另一杯倒好的开水推到母亲面前,示意她喝。
可她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去喝水?
“跟我说实话,昨晚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何姿,她是不是在你身边!”她的言语里藏着咄人的逼仄,非要亲耳从他口中听到所以然来。
“没错,是何姿,您没想错。”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从口中说了出来。
古淑敏听后,一手拿起倒了开水的玻璃杯摔在了地板上,顿时,开水玻璃碎渣四溅开来,摔砸的声音更是吓人刺耳,让人一颤。
“你没了脑子不成,一辈子都被这个女人捆绑着,要彻底死在她身上才行?我这辈子不知有多不想听到这个名字,见到这个人!”她怒了,顾不得什么夫人颜面了。
君喻没有被惊到,定定地坐在母亲面前,凝视着她,笑了笑,“妈,有那么一刻,我还真的希望彻底死在她身上,融进她的骨血里才好,那样就再不会离开她的,她的一切也都可以让我来承受了。”
古淑敏看着自己的儿子,他是被人下了蛊了吗?怎就鬼迷心窍到了这种地步了?那个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灾星,碰上了,君家就永无安宁之日。
“她既然都已经离开你五年了,怎么不一辈子离开下去!干嘛要出现!”
君喻沉了声音,“不是她出现,是我主动去找她的,求她回来的。”
古淑敏此时已经哑了声音,说不出任何话来了,无论什么话对于儿子来说都等于是一堆废话,一点都听不进去,无话可说。
双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脑子发晕,“你听着,何姿要进我们家门休想,休想当君家的媳妇,不会给半点的名分。”
君喻是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他的小姿一定要有一个正大光明的名分。
“我若硬要给她呢?”
他为了她在和生养他的母亲对簿,丝毫不退后半点。
古淑敏见他还顽固不化,咬了咬牙,硬下心说道:“那你今后就和我与你父亲彻底断绝父母关系,就当我从没生过你,和君家再无任何关系。”
她说下这话,心里又何尝不是剜心的疼,他是她好不容易盼到十月怀胎生下的独子啊!
“好。”他只从嘴里说出了一个字,震了所有。
外面的天更暗了,有下雷雨的预兆,大风作,席卷了一切。
第一百二十三章 甜汤圆子 菜的味道没变过
君喻亲声说出口的那声“好”字,半点不亚于平地惊雷,在空气中轰然炸开。
古淑敏抬头望着他,倒像是在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不是她一直以来生养的儿子。
是他亲口说的,好,好,他看着他,心里只是反复默念着一个字,不住地点着头。
“就当我和你爸从来没有生养过你!”古淑敏决绝地丢下这句话,说完这句话后,就再也不去看他一眼,起身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从她一步步离开的背影可以看出,她此刻也不过是一个心里受了重创的普通母亲,步子不稳,在走出门的那一刻还差点被绊倒在地,惨白的骨节死死地抠住了门边才勉强稳住了发虚的身子。
出门别墅,上了一直等候在外的车。
司机再如何,哪里会察觉不出夫人的异样,一进一出就好像受了好大的刺激,也不知和少爷到底谈了些什么?
他发动引擎,静静地将车驶离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