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不觉得自己听得懂,说道,好听。
听戏曲就算听不懂,品一品其中的味道也是好的,是不是?
在应顺住了半个多月,日子过得平淡如水,家常便饭,君喻的计划表上的时间也到了。
何姿是隐约知道了的,不是自己本来的地方总是有离开的一天的,早晚都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君喻去跟老人告别时,老人得知后还很是不舍,说了好几句挽留的话语,住了这些日子都住出感情来了,再也找不到像那个姑娘一样贴心的人了,知道挽留不住他们了。
最后还是嘱咐了好多话,让他们路上小心,有空再来,就当是回家坐坐。
君喻和何姿是早上走的,老人起了个大早给他们做早饭,笑着送他们离开,待他们走远后才偷偷地抹了抹眼泪。
也不知道何时能再见了。
此行离开没有再坐火车,去了国际机场乘坐飞机。
何姿问他,“我们去哪?”
君喻只笑不语,“你想去的地方。”
她也就不再问了,他肯定不会说。
两人过了安检,准时登上了飞往远方的飞机。
整整十个小时的机程,何姿时睡时醒,都是君喻在照顾着她。
当下了飞机,乘坐汽车行驶在公路上时,看了路口标牌上显示着的文字,她才知自己脚下的这个国家土地是在哪里,是日本。
这个认知,还是挺让人惊讶的。
“我们在日本。”她侧目注视,开口对他说道。
君喻淡淡地笑着,“对。”
在汽车行驶的路途中,她透过车窗看到了不远处的富士山,倒真让人有些不相信,一开始以为是她的错觉。
可是在下车后,她是真的相信了,那真的是日本的富士山,没错。
君喻事先预定了离富士山最近的酒店,在落地窗前可以有更好的视野观望富士山,也是他七年前独自来时住的地方。
“富士山好看吗?”他站在她身旁,看着她。
何姿看着白雪覆盖的山头,点了点头。
好看就好。
入住酒店已是傍晚时分了,路过大厅还能看见一些从其他国家慕名前来旅游的游客,友好地对着他们打了打招呼。
一对外国夫妇的小女儿从一旁跑了过来,很是活泼可爱,半点不认生,将几片樱花放在了何姿手里送给她,恍若是将珍宝给了她。
何姿握着樱花,嘴角浅笑,倒了声谢。
小女儿摇了摇头,笑着祝她旅途愉快,便蹦蹦跳跳地走了。
樱花还是新鲜的,带着清新的香气。
樱花密封在不透气的地方,会枯萎失色的,初时好看,到后来才知它的生命太脆弱了。
翌日清晨,他们去了富士山,看见了成片的绯红樱花,连风似乎都是带着甜味的,初见那一瞬间,何姿是无比惊艳的,从没见过那样好看的花,风一吹,花就落在了她身上。
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片樱花,放在鼻间轻嗅,觉得要好好保存起来才好,落在地上未免太可惜了些。
君喻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心思,转身去了不远处买了一个小巧的玻璃瓶子,好让她保存樱花。
何姿握着那个瓶子,放在眼前,许久不动,半晌,她转头望着他,问道:“我以前是不是也有过这样一模一样的瓶子?”
他眼神一顿,停了几秒,复而问道:“有吗?”
他是该说有,还是该说没有?若是有,她若是模糊了,又该如何,那无疑是在伤她,记不起来就干脆忘了吧。
何姿不说话了,握着瓶子握得紧。
“我们去看富士山好不好?”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牵着她的手。
何姿握着玻璃瓶子的手从没松开过。
富士山常年积雪,气温低,景色美丽。
她站在山脚处,望着山,自己实在太过渺小了。
“富士山的富士,意为永生,被日本视为神圣。”
她还是依稀记得的。
永生,永远生存,这一座山,会吗?千百年后,不会发生什么,一直还会如此吗?
“万一等哪天不见了,日本的神圣该怎么办?”她随口问道。
“被人遗忘或者再换一座山。”君喻淡淡地回答道。
这是真的,常理不都是这样的吗?
可以被人遗忘吗?何姿想着,若是换成其他,也是可以遗忘或者替代的吗?应该是可以的,都取决于那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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