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听说下旬就要举办婚礼了。”
“可他爷爷不是刚去世吗?”
“守孝三个月足够了。”
······
何姿一句句听着,腿还在不在都不知道了。
她颤着步子走向客厅,僵硬地抓起那份早报,头版上就是关于君喻的新闻,大大的两个婚讯二字真的刺痛了她的瞳孔,成双入对的两个身影真是好看。
何姿一张张照片看下来,他没怎么变,只是要成为别人的枕边人了。
傅施年走下楼,一眼就看见了正在看报纸的何姿,伸手立刻想要抽回报纸,可是已经晚了,她都看完了。
何姿放下了报纸,只是笑着说了一句话,“这样也好,这样也挺好的。”只要仔细去听,里面有着颤抖的空洞,黑漆漆的。
这一晚上,她喝酒了,一个人坐在阳台角落喝着烈性的酒精,眼睛里是干涩的。
酒精一口口向下灌着,她觉得是无味的。
傅施年是想适当让她发泄的,可她如此,未免太伤身了,本就是一个不会喝酒的人。
走上前一把夺走了她的酒瓶,“别喝了,去睡觉好不好?”
她倚靠在栏杆旁,任由自己吹着冷风,衣衫单薄得很,傅施年刚给她披上的衣服滑落在了地上。
“睡觉,我怕。”她呓语地从嘴里说出这几个字。
傅施年蹲下身子,抱着单薄的她,“不怕,不怕,我在呢。”
何姿冷笑着,眼神迷茫缥缈,“你比睡觉更可怕。”
他轻轻安抚她的手僵硬了几秒,可还是没有放开她。
何姿渐渐地醉得昏睡过去了。
傅施年就这样抱了她好一会儿,深蓝色的天幕浸染了他的眼睛,看不见月亮星辰。
翌日,早上醒来时,何姿扶着额头觉得头痛得很,刚一转眼,就在床的另一半上看见了躺睡着的傅施年。
她心下一惊,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急忙拉着被子向里挪去,大半的被子都掩盖在了她身上。
傅施年穿着睡衣,她也穿着睡衣,这睡衣和贴身衣物不是她先前穿的,床上很是凌乱。
他醒了,睁开了眼睛。
“你昨晚怎么在我的卧室里睡觉?”她提出了质问。
傅施年望着她,瞳孔黑幽,“你醉了。”
何姿紧紧盯着他,指尖把被子拽得很紧,掐出了印记,“我们昨晚······。”
“若是发生了什么呢?”
“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你就不是人。”她说出口的话,太锐利了。
闻言,傅施年的脸色很难看,走到离她最近的地方,扣住她的后脑强迫她离他最近,“那要是君喻呢?你是不是就心甘情愿那样了?”
“他是不会的。”她被迫仰头看着他,回答的毫不犹豫,很是笃定。
这不亚于是在激怒他,“你以后都是我的了,碰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不碰你怎么让你给我生孩子?”
何姿听着这句魔咒,刺耳极了。
“昨晚就是碰你了,要不然贴身的衣物怎么换了?你以为躺在一张床上会纯睡觉?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天真了?不过你的身子可真软。”他嘲讽地冷笑着,嘴边说出口的话竟是如此残忍。
何姿半点都不想再听下去了,不敢再听下去了,倾尽全身力气甩开了他的手,逃开了他的身边。
一双乌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他,一双手似乎想要嵌进衣料中一般,“假的,假的对不对?”
傅施年闭口不说话,直直地看着她。
他越是不说话,就越是让何姿心中崩塌得丁点不剩。
何姿撕扯着他的衣衫,拼了命地蓄着泪想让他摇头否认。
“傅施年,你让我死了之后都无颜面再见他一面了,你没心!”她没有大吼大叫,发出的嘶鸣中却那么让人心痛。
他的手背蓦然砸落下她眼角的一滴泪,沉重得很,也灼人得很。
傅施年握着她的手臂不松开,心口哪里不痛呢?
“你这是要毁了我,才甘心啊!”她在他的耳边如此鸣道,就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捅进了他的五脏六腑,鲜血直流。
他爱她,真的好爱好爱她。
站在门外的祝夏端着温热的醒酒汤,隐约也听见了一些,万般无奈苦索。
先生的谎话,自从小姐到这之后,就越说越多了。
明明没有的事,干嘛要都揽到自己身上呢?伤人又伤己,小姐又该有多恨他啊。
傅施年狠了一回心,是想让何姿彻底对君喻死心的,都是要痛一回的,不是吗?
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卑劣的事他都做了,只求她能留在他身边,遭人指骂都不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