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将至,是全家一起赏月的好日子,再有两天就是了。
这几年的月饼花样越做越多,让人应接不暇,各种口味都有,越来越精致。
飞鸟刻意节食了多天,开始飞鸟很不乐意,撒娇一直跟她要着狗粮,后来呜呜地待在角落里,何姿硬下心不去看它,几天下来,瘦了一些。
早饭过后,她牵着飞鸟外出散步,佣人和保镖都跟在不远处的身后,这是君喻吩咐的,以防万一。
佣人尽职尽责地跟在身后,注意着周围路过的人。
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车,下来了一个人,径直向她走来。
当脚步走到她面前时,何姿抬头看她。
祝夏站在她面前,穿着干练简洁。
“您能和我单独谈一谈吗?”祝夏的语气还是带着敬意的。
佣人和保镖自然也看见祝夏,欲要上前。
“我说不要呢?”何姿站得挺直,身形纤瘦,丝巾围在脖颈上,碎花方格图案。
“那我接下来每天都会来,我的耐心很足。”祝夏注视着她的眼睛,似乎对她的见面很有把握。
何姿看了她一会儿,转身支开了身后的人,顺便让他们带走飞鸟。
佣人对此还是不放心的,小姐和那人独处,先生是不许的。
小路上只剩下她们二人,面对面站着。
半晌,祝夏开口说话了,“小姐,你就当是为了君喻好,回到先生身边吧,先生总是什么都不说,可是他这段时间过得不好。”
是哪边的人,自然就要为哪边的人说话,不奇怪。
“他以前过得也不是很好,慢慢地就好了。”何姿眼眸淡淡地看着她,半点不动容。
早猜到她来是为了什么。
祝夏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斗胆来劝说何姿回去,来之前,车闫劝过她,让她轻举妄动,若是让先生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可是她还是来了,冒着会被先生责骂的风险。
“先生细心照顾恍惚不觉天日的您,日夜不眠都是有的,照顾了五年,我看得出,他虽然累了一点,心里却是高兴的,每次看着您,他何曾流露出那样的神色来?有您在他身边,每天再如何也是好的。”这点,她和车闫作为旁观的人,看得再清楚不过。
何姿闻言,忽然就笑了,笑得那么讽刺,“那五年,竟成了傅施年的良善,你不要再提起五年,那是我的噩梦,怎么抹都抹擦不去,怎么就成了你嘴边的温柔?一遍遍地提起那五年,你是想让我如何?对他感恩戴德,还是感激不尽?休要用那五年一并抢了我的余生!”
祝夏听着一字一句,沉默了一会儿。
“先生心里也不好受。”良久,她从嘴角挤出这句话,“他常常都会看着您的照片,手机多少年没换过,都是您的照片,一夜喝很多酒都是有的。”
“您就算不为了先生,也不能违背您外婆的遗言啊!”
何姿闭上了眼睛,心里是不愿去听到这些的,她已经想好了,“你别再拿我外婆压我,因为她我顾忌得已经够多了,我之后不会了,百年之后九泉之下,什么罪都让我来扛。”
祝夏知道她一向孝顺,如今说出了这种话,已经全然不顾了。
她狠了狠心,说出了最坏的一种打算,尽管不想,但没办法。“您如此护着君先生,可是您和先生已经同居五年,男之间女什么都没发生是不可能的事,君先生一点不在乎吗?我听说他可是个有洁癖的人。”
这话犹如一块巨石一下子砸落水面,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四周一片死寂。
君喻接到佣人打来的电话,厉声质问他们为何不阻止,这边手头马上暂停会议,亲自开车前往。
祝夏突然出现,很不好的预感。
车开得飞快,最短的时间到达了目的地,下了车,越过保镖,径直上前。
祝夏看到了朝这边走来的君喻,心底还是有几分忌惮的,没想到他来得如此之快。
君喻看到何姿的脸色,顿觉异样,马上让佣人先把她带回别墅。
看向祝夏的眼神,锐利十分,犀利十足,哪里还有平日儒雅温和的样子。
“你对她说了什么?”和她隔着两米距离,却依旧让人觉得压抑紧绷。
祝夏在傅施年身边待得也算久,并非无能之辈,暗自压了压心,定了下来,“没什么,只是许久不见了,两人说些话。”
君喻望着她,不说话,似看非看,莫名让人产生了心惊。
“君先生,小姐和我们家先生共同生活了五年,两人早已关系不浅了,同床更是常事,您的心胸真是宽广,居然也能忍受得下,不介意吗?”
这话不亚于在不要命地挑衅,祝夏的目的就是在想方设法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男人的占有欲不是很强的吗?怎么忍受得了最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什么?
君喻脊背一僵,眸底暗流涌动,面上依旧看不出其他来。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这么和我说话!”这话说出口,轻蔑不屑,尖锐得不留情面。
君喻会说出这样的话,很少很少。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听她的 比谁都懂她
祝夏没有被君喻慑住,是说假话。
不得不说,君喻天生就有一种令人生畏的本领,只不过能很好的驾驭控制罢了,所以让旁人误以为君喻是个好脾气良善的人,若是真正生气起来,下手比谁都狠。
他为了何姿,什么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比谁都护着何姿,一旦触及到他心底的那条线,迸发出的力量将会是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