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攥紧指尖,飞快地过去,将她扶起来,拦在了顾女士身前,不甘示弱地对上了厉晋南。
厉娇在一边看的是又惊又喜,早知道顾清欢是这样一点就炸的性子,她一早就对顾玫出手了,竟然走了那么多弯路。
“清欢,我大伯还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你们不感恩戴德就算了,居然还恩将仇报。
你姑姑的那些事情要是传出去,我大伯的仕途可就被你们全毁了,这种女人,打死了最好。”厉娇冷笑着,说道。
厉晋南双眼赤红,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仕途以及手上的权势,厉娇这话算是戳进了厉晋南的心窝里。
“厉伯伯。”一直没说话的叶瑾然清朗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有种稳定人心的特质。
清欢浑身紧绷,自从司家庄园他帮她解围,两人已经许久未见。叶瑾然看起来比以往更加的温润如玉,眸光清亮,却隐隐看不透。
“这件事情原本算是厉家的家事,轮不到我说话,只是如今厉伯伯仕途正是关键时刻,帝都那边也不知道多少人虎视眈眈,此刻若是生出了事端,只怕要坏大事了。”叶瑾然嘴角含笑,一语点破此刻易静不易动。
厉晋南事业上升期,又到了换届选举的时刻,这么敏感时期,若是走错了一步,就是灭顶之灾。
厉娇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还想说话,却被叶三微笑地扣住了手腕,厉晋南犹豫不决,脸色阴沉。
清欢身子紧绷,浑身都是冷汗,突然意识到,今日她们母女的生死,都在厉晋南的一念之间。
偏厅里死一般的沉寂。
正在此时,去而复返的肖骁站在偏厅的入口处,垂眼淡淡地说道:“清欢小姐,厉少正在回来的航班上,让你去机场接他。”
第165章 她的心冷硬如刀,生不出暖意来
肖骁的去而复返,打破了偏厅里的僵局。
厉沉暮纳入羽翼之下的人,厉晋南就算是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
清欢扶着顾女士出去时,浑身被冷汗浸湿了。顾女士已经吓得完全走不动路,只能靠人扶着走。
她出去时,回头看了眼叶瑾然,厉娇正挂在他胳膊上,跟他发着脾气,男人俊朗的面容始终含笑,抬眼看过来时,目光隐忍,不可捉摸,冲着她微微一笑。
清欢有些恍惚,隐隐有种感觉,这位年少时对她就极好的邻家哥哥,变得连她都看不透了。
“清欢小姐,今晚就暂时委屈您跟顾女士住酒店了。”肖骁过来搭了一把手,扶住了顾女士,说道,“顾女士身上的伤,只怕是去不了医院了。”
厉少在南洋的房产众多,之前城北的别墅就划在了清欢小姐名下,肖骁办好了手续之后,清欢小姐人还在柏林,这件事情便来不及说。
肖骁留了个心眼,这位顾女士是个拎不清的人,房产的事情,以及翡翠湖别墅的事情,还是不让这位知道的好。
“住酒店就好。”如今的厉公馆,在厉沉暮回来之前,她们都是不敢住了。
“小峥呢?最好是先从学校接回来。”清欢寻思着,由于厉家内里的复杂关系,顾女士之前很是忌惮厉沉暮,是以小峥很小就上了寄宿学校,如今想来也是可笑,最后还是要靠厉沉暮的庇护,她们才得以全身而退。
“对,我现在就去接他回来。”顾女士也想到了这一层,惊得连忙要去接人。
“我去接,你身上有伤,会吓到他。”清欢冷静地说道,问了小峥学校的地址,她自从回来,处境艰难,对这个孩子都不敢亲近,心底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肖骁给东子打了电话,安排东子送顾女士去酒店安顿,去请医生,自己则送清欢去厉家小少爷的寄宿学校。
清欢去学校接人时,小少年已经睡着了,中途被老师喊醒,揉着大眼睛,看见来接他的人是漂亮姐姐,顿时开开心心地背着书包离校了。
顾女士看见清欢带着毫发无伤的儿子到了酒店,欢喜的一把抱住了,清欢将她们母子安顿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有些昏眩,强撑着身子,向肖骁跟东子道谢,这一晚上的折腾,天色都麻麻亮了。
肖骁看了看时间,让东子先回去休息,然后低低地说道:“厉少的航班下午到,清欢小姐早点休息,到时候我开车来接你。”
清欢有些反应不过来,沙哑地说道:“不是说老太太还不能移动,他要过段时间才回来吗?”
她一直以为是肖骁假传圣旨,谎称厉沉暮回来,威慑厉晋南的。
肖骁没说,他只是汇报了这边的事情,厉少人就上了飞机了。
“老太太身子好转了,厉少是中途回来一趟,处理一些南洋的事情,等这边安定了,还要回去的。”肖骁笑道,心知厉少人不回来,就算清欢小姐过得了今晚,也过不了明晚。
第166章 那看起来温润的狼崽子,心果然黑
厉沉暮是下午2点多的航班。男人穿着手工定制的西服,带着眼镜,金丝边泛着冷光的眼镜遮去眉眼间的冷厉之色,唯有侧脸的棱角曲线彰显出凌人的气势。
厉沉暮走的是特殊通道,出了机场便上了专车。
清欢在后座等的要睡着了,原本就是长途飞机赶回了南洋,又折腾了一夜,等到男人上了车,熟悉的松香的味道包裹住她,她才意识到厉沉暮到了。
“瘦了。”厉沉暮伸手抱住她,摸了摸她细的一折就断的腰,低沉暗哑地开口。
清欢被他笼罩在怀里,闻着熟悉又强势的味道,提心吊胆了一夜,情绪猛然就松懈了下来,身子软了软,靠在他的怀里。
男人本就是禁欲了半个多月,自她去柏林,连人都看不到,更别提其他了,此时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态度似乎有些软化,血液躁动,情动来的汹涌而猛烈,低头攫住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吻了上去。
长而令人窒息的吻。清欢感觉腰都要被他勒断了,在他娴熟而高超的吻技里,节节败退,丧失国土。
厉沉暮本是想浅尝辄止,结果一番耳鬓厮磨下来,气息都不稳了,只得放过她,见她熬夜熬的眼底都是青色,伸手揉了揉她肿泡的眼角,低沉一笑,沙哑地说道:“你先睡一会儿,等到了地方喊你。”
清欢点了点头,缩在他腿上,昏昏沉沉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