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快,我们也捉螃蟹吧,这些螃蟹各个都是青皮的,野生秋蟹,肥美啊。”阿檀连忙朝着站在一边犹如守护神一样岿然不动的男人招手,甜甜地笑道,“捉的螃蟹多,度假村今天中午可以加一道秋蟹菜了。”
“祁牧哥哥,我们来比赛看谁捉的螃蟹多。”三个早熟的小少年都争先恐后地喊道,朝着祁牧下战书。
祁牧看着阿檀已经脱了鞋,卷起了裤腿,露出洁白如玉的脚趾,就要下河去玩,顿时目光一深,见这山里的河水清澈,河底又都是石子,便没有出言阻止,淡淡地应了一声,将篓子背上,下河就去捉螃蟹。
小时候他住在乡下,外祖父带着他泥里捉过泥鳅,河里摸过鱼,山上挖过人参,所以捉这种笨的要死的螃蟹,几乎是手到擒来。
男人沿着河道往前走,手脚极快地捉了一只又一只的螃蟹,三个小少年见他这般神速,都急的哇哇叫起来,一时之间河道上都是一阵欢声笑语。
这一带山里螺蛳极多,养的螃蟹个头也大,无人捕捉,只有几个调皮的少年上学之前来捉一篓子,阿檀见河道极长,只这一段最浅的河道,祁牧和三个小少年就捉了半篓的螃蟹,偶尔还捉到几条鲫鱼,收获极多,突然就想到小学课本上学到的课文,物产丰饶的那个年代,冬天出门砸洞捉鱼,用擀面棍打鸟,她那时读来就觉得很是有趣味,如今到了安平村,日子就跟课文里说的一样有趣。
“祁牧,我帮你捉鱼。”阿檀笑声清脆甜美,她不敢捉螃蟹,只逮着顺着河水游来的鲫鱼,结果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被鲫鱼溅的一身水,鱼儿还是从她手里溜走了,惹来三个小少年哈哈大笑起来。
“阿檀姐姐,你逮住它就要往背篓里甩,这鱼贼滑溜。”
“我来帮你捉。”
“我来。”
三个小少年笑出一口的白牙,然后逮着一条鱼儿送阿檀那边送。
“你们自己留着回家吃,我就捉着玩的。”阿檀不信邪,终于逮到了一条鱼,祁牧从一侧拽了一根野草,将鱼嘴用草系上,那鱼就老老实实地不乱蹦乱跳了。
“这河道长,野生的鲫鱼虽然个头不大,但是很鲜美,回家给你炖鲫鱼汤喝。”男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用袖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水珠,低沉地开口。
“嗯。祁牧,这里的秋蟹这么多,我们都捉回去当度假村的食材吧。”阿檀双眼亮晶晶地说道。
祁牧见她一副见到了宝贝的模样,微微莞尔,点了点头。其实乡下人并不是很热衷吃螃蟹,所以这河里的螃蟹这样肥美,除了孩子都没什么人来捉。反倒是城里人吃蟹吃的五花八门,津津有味。
“今天中午就做大闸蟹吧。”祁牧想了想,一天让阿檀吃两三只螃蟹应是没什么大碍。
很快祁牧就跟三个小少年都捉满了一篓的秋蟹,用藤编的盖子将篓子盖上,大家就用野草拎着几条鲫鱼出去。
回到度假村,水婶正在准备早饭,见祁牧背着一篓子的螃蟹回来,阿檀还拎了几条鲫鱼,连忙笑着迎上来,说道:“你们不是去山里寺庙了吗,怎么拎着螃蟹回来了?”
“婶,风景区里的螃蟹多,螃蟹蒸起来简单,中午我们加一道螃蟹菜。等会我喊上水荣哥,一起再去捉一些。”祁牧笑道。
“哎,这么多的螃蟹?那我拿水养着。”水婶就将螃蟹都倒进了修的池子里,池子里还养着一些没吃完的鱼。
阿檀现在一心都是捉螃蟹捉鱼上,这是她自己能动手干的事情,早饭都不想吃,连忙拽着祁牧再去捉螃蟹。
祁牧带了一些几个热乎乎的包子,塞给她,然后又去找水荣,两人动手做了几只捕蟹的网兜,喊上水伯,翁老和周明阳,征用劳力,全都去风景区捉螃蟹了。
这一次准备充分,一人带一个竹编的篓子,翁老跟周明阳可都是实打实的专家,哪里下河捉过螃蟹,那个激动,比阿檀还要急。
“祁牧,这网能捉螃蟹吗?不都是做补蟹的笼子吗?”翁老今年五十多岁,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但是度假村住了这一个月,那是吃的也好,睡的也好,玩的也好,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几岁,就跟老顽童一样,翁老的儿子和媳妇不放心,中途还来了度假村看望他,这一见就彻底地放了心,自己也住了两天才离开。
“河水清澈,河下都是石子,水位不深,用这个就可以了,不需要补蟹网。”祁牧淡淡地笑道。
“祁牧早上用手捉了一篓子的螃蟹呢。”阿檀有些骄傲地说道。
这一说,翁老跟周明阳心里更痒,一人揣了两个包子就拉着祁牧水伯等人进风景区。
等进了风景区,别人是爬山看风景,他们这一行人则是去捉螃蟹捞鱼的。
翁老跟周明阳随着祁牧拐到山下的河道上,见这一两米宽的河水,那叫一个清澈见底,别说螃蟹了,还能看到鲫鱼游来游去,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乡下地方,竟然遍地都是金子!
两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怪叫了一声,脱了鞋,就兴奋地下河去捉鱼捉螃蟹了,他们没捉过螃蟹,自然不像祁牧会捉,被螃蟹的大钳子蛰的哇哇叫。
阿檀在岸上看的哈哈大笑,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犹如小尾巴一样跟着祁牧跑。祁牧见她依恋的表情,笑容灿烂,顿时目光柔软得能滴出水来,单身三十年的汉子,一个人习惯了孤独,诸事都沉默,可他如今有了心尖尖上的人,每每都有了前进的方向,做什么都是甜丝丝的。
祁牧捉得极快,那边水伯连忙教翁老等人怎么捉螃蟹才能不被蛰到,一行人一边聊天一边捉螃蟹捉鱼,半个小时后,又收获了四篓子螃蟹,而且各个都是青皮个头大的,母蟹都有3两重,公蟹更是有4两重的。
“祁牧,这螃蟹不得了,这要是在省城,一只都得几十块钱,而且还是野生的。”翁老啧啧生叹,好像将亲朋好友们都喊过来养老!
“没错呀,这安平村真是处处都是宝贝。”周明阳捉的最起劲,都说劳动最光荣,尤其劳动又有收获的。
“这东西田里河里到处都能见到,螃蟹壳硬,有腥味,很多人不会弄,吃的人就少,村里人几乎不吃,我看青县吃螃蟹的人也不多。”水伯笑呵呵地说道,“老爷子以前不能吃螃蟹,所以这些年尽是可惜了这美味。”
“爸,苏城的人吃的多,到了吃蟹的季节,家家户户都吃,要是知道这里螃蟹多,我早就来捉了。”水荣是个爱吃蟹的,在一边笑道。
“我就说,这一地的金子,也要靠人慧眼识珠,这安平村穷也是有道理的。”翁老哈哈大笑起来,祁牧回来才2个月,就带着全村发家致富了,而且还是就地取材,变废为宝,可见眼光的重要性。
阿檀深以为然,笑眯眯地握住了祁牧的手,男人紧紧地回握,没有松开,就这样手牵手地背着一篓子的螃蟹下山出了风景区。
这会儿功夫风景区的工作人员已经上班了,进风景区需要门票,一行人哼着小调,说说笑笑地背着螃蟹下山,很快就吸引了爬山的关注。
“这螃蟹肥美呀,青皮的,个头还大,不错不错。”
“小哥,你们这螃蟹卖吗?”
“卖卖卖,你们爬完山,出来右拐去度假村,午餐就供应大闸蟹,野生秋蟹,当地一绝啊。”翁老笑眯眯地说道。
翁老这一说,大家都有了兴趣,纷纷表示等下山就去度假村吃螃蟹。
一行人将四篓子的螃蟹背回度假村,倒进了蓄满水的水池里,然后就见螃蟹爬满了小半个水池,全都趴在池子底部,水伯还带了一些螺蛳回来,丢进了水池里,饲养着这些螃蟹。
阿檀因来回了两趟,有些累了,祁牧便不准她再上山了,自己也没进风景区,让水伯带着兴趣正浓的几人,继续去捉螃蟹,然后他则带着阿檀留守度假村,顺便雇人去果林里打栗子。
山上果林里的栗子树虽然种的不多,但是一棵栗子树产量却不少,现在这个季节,栗子落在地上落了一层,外表坚硬的尖刺壳裂开,正好可以剥出里面的栗子来。
祁牧雇了村里两个能干的妇女,水婶留守,四人就沿着修好的木栈道上山去村后的果林,打栗子去了。
阿檀吃过板栗,但是第一次知道板栗长在那种浑身都是尖刺的毛球里。
祁牧给她带了一双厚厚的手套,声音低沉地说道:“小心被刺到了,刺到了很疼的,这壳坚硬,我们直接将壳带栗子都捡回去,回到村里再剥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