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先生,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严桓看到两人的互动,瞳孔微缩,难怪当初看到这个男人时,就十分的不喜欢他,原来是他。
“嗯。”祁牧见阿檀抱着茶杯乖巧地坐在一边喝茶,然后这才看向严家人,淡淡地说道,“听说严家在滨海也是名门望族,若是登门拜访,还请递拜帖,若是私闯民宅,转身出门,谢谢。”
严桓眼角抽搐了一下,这穷小子倒是跟他摆起谱来了。
“我们严家跟沉家是世交,我跟阿檀也有婚约在身,所以没有这些繁文缛节,祁先生既然这样懂礼数,当初为什么要败坏阿檀的名声,带着她私奔,害得她在外颠沛流离一年多,有家不敢回,连自己父亲最后一眼都没见过?”严桓厉声质问道。
“阿檀,你知道沉家目前的情况吗?你父亲一辈子的心血都被你姑姑和二叔家抢走了。你随我回滨海去,我会帮你讨回属于你的东西的。”
严桓说的义愤填膺,阿檀看的目瞪口呆,若不是对祁牧了解甚深,她简直都要怀疑祁牧是骗她的,严桓跟她失踪一事毫无关系!
这简直就是倒打一耙,还充好人。
“噗。”霍衍在一边笑了场,见祁牧脸色铁青,翻了个白眼,真是嘴笨啊!他说了一句后面情敌就说了无数句,吃人的嘴软,他只好屈尊降贵地来充当这个搅屎棍了!
“严桓,你不去找谢兰献殷勤,对着我小嫂子胡说八道什么呢,沉家的事情,好像轮不到你过问吧。你这一身的官司往我兄弟家跑是什么意思?当小三破坏人家庭啊?那好啊,热搜见,捧红你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霍衍吊儿郎当地冷笑道。
严桓险些要吐出一口血来,来之前他不知道祁牧就是前两天自己偶遇的那个男人,当时名字过了耳就给忘了,哪里想到他跟霍家有关,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严桓气得脸色发白,一边的严母才来帝都没多久,不知道霍衍的身份,顿时就炸毛了,叫道:“你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我们家跟沉家是有正紧的婚约在的,沉檀跟人私奔,得跟我们回滨海去,就算解除婚约也是她有错在先,跟我们家没关系。”
被怼一脸的霍衍看着眼前的大妈,险些被对方的口水喷了一脸,顿时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要不是对方是女人,他早就动手了,能打架的时候他绝对不嘴炮。
“够了。”祁牧沉声喝道,看向严桓,冷冷说道,“实话告诉你,谢家小姐之所以跟你解除婚约,是我做的,严桓,你做过什么事情,心里没点数吗?我跟阿檀早就结婚了,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走吧。”
祁牧几句话说出严桓一身冷汗,东窗事发了?他下意识地看向阿檀,见她抱着茶杯,坐在祁牧的身后,小脸都是冷意,决然不是当年那个甜美羞涩的少女。
严桓心里一凉,她都知道了?不过他们没有证据,这事情说出去谁会信?
“阿檀,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找了你一年多,最后才心灰意冷地跟谢兰订了婚,你要相信我。”
阿檀眼神微冷,他跟谢兰谈了有一年多了,若真的情深似海,怎么可能她刚失踪,他就能有心情谈恋爱。
她跟父亲都看错了人,当时跟严家订婚的时候,父亲曾经找她长谈,说严桓此人野心勃勃,为人处世又圆滑世故,虽然对她有几分情谊,但是商人重利,让她慎重考虑。
她那时候被他斯文俊俏的外表迷惑,严桓又会花言巧语,她涉世未深,不自觉地就深陷了进去,若不是那一年的黑暗囚禁,毁掉了她所有的天真,更是令她险些命丧黄泉,她这辈子大约都会被严桓摆布,沉迷在这虚假的感情里。
“我跟祁牧已经结婚了,你我当年确实有婚约,只是我已婚,你也跟别人谈婚乱嫁,往后各自嫁娶,两不相干,我父亲不在了,你我的婚约就此作罢吧。”阿檀淡淡地说道。
“不行,你爸虽然死了,但是婚事轮不到你做主,你不是还有姑姑和二叔吗?取不取消婚约得由长辈决定,不然你就将我们严家当年的彩礼退回来。”严母一口否决道。
“什么彩礼,你们家当时给彩礼了吗?”阿檀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有彩礼的事情,而且若是让她姑姑和二叔做主,她可能要被逼的跟祁牧离婚,再嫁到严家去了!
“怎么没给。”严母洋洋得意地说道,反正沉父已经死了,给了什么彩礼,给了多少彩礼,自然是他们说了算,敢甩她儿子,她就要让他们倾家荡产地赔。
“妈,你别说了。”严桓目光一闪,瞬间就领悟到了严母的意思,生怕她说出更多的话来,彩礼的事情他们要回家商量再决定,反正是祁牧毁了他跟谢兰的婚事,还娶走了阿檀,这笔账自然要算在祁牧的头上。
“阿檀,看到你没事就好,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大家情绪都不太好,我们就先回去了,过两天再过来看你。”严桓说着,看了一眼始终一言不发的严父,然后两人一左一右地把严母拉走了。
他们拿谢家这尊大鳄没有办法,不代表拿阿檀没办法,此事要从长计议,最好跟阿檀的姑姑和二叔联系上,严桓眼底闪过一丝的狠意。
“再不滚,小爷都要忍不住拿扫帚撵人了。”霍衍冷笑道。
打嘴炮的事情他完全不擅长。
严家人来的也快,走的也快,阿檀垂眼,皱着眉尖,一言不发。
祁牧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说道:“我们明天就回度假村。”
阿檀依旧不言语,还在想着彩礼的事情,若是严家狮子大开口,随便说彩礼的金额,难不成要吃这个哑巴亏?
“我也想回去,但是我怕他们到时候会追到度假村去。”阿檀完全不敢低估严家人的厚脸皮程度,阿檀有些黯然神伤,原本跟祁牧是高高兴兴来置办结婚的东西的,结果不过是参加了一场订婚宴,就牵扯出了邓家的事情,还牵扯出了严家的事情。
如今只能安慰自己,他们至少将谢家那位姑娘救出了火坑了。
“那把事情解决再回去吧。”祁牧沉声说道,目光看向霍衍。
霍衍立马跳起来,笑道:“说吧,是搞邓家,还是搞严家,我无所谓啊。”
第1606章 烂摊子
面对霍衍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表情,祁牧的视线直接落在了香樟树根雕刻出来的茶艺桌子上,拿起阿檀之前在写写划划的本子,看了看,然后说道:“先把外公的资产拿回来吧,至于严家,帝都不是他的地盘,即使打的再痛,他也能转身就回滨海去。”
祁牧的人生信条是,一招致命。
“行,拿回资产这种事情也不错,我去谢家那边问问情况,看能不能施压,让严家趁早滚出帝都,免得脏了眼。”霍衍兴奋地说道,“我们什么时候打上邓家?”
“是我们,不是你。”祁牧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道,“霍家不要掺和进来,免得他们说你们仗势欺人,实名举报。”
都是官场上混的,谁没个小团体,这闹大了,没准就引发了小规模的混战。
“那我得去观战,免得你们被欺负了。”霍衍嘿嘿笑道。
祁牧没吱声,算是默许了,男人看向阿檀,见她脸色不太好,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说道:“别担心。”
阿檀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晚上去香榭楼吃饭吧,看看情况。”
祁牧自是点头。
祁牧跟霍衍双管齐下,霍衍去谢家找司迦叶了,祁牧则找之前负责外公遗产的魏律师,咨询能拿回多少遗产。外公晚年大笔资金都投入了安平村的农业生产中,帝都给他留了一套房子,余下的最值钱的就是香榭楼了,不过香榭楼并不完全是他外公的资产,只是占股八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