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2 / 2)

这边卿柯被教官抗走,而卿洛和陈令则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

卿洛的求生欲望这么强,怎么可能束手待毙?

卿洛下落的速度非常快,要不是他现在注意力全部都在如何求生上面,此刻估计他已经吐了。

拥有本科学历的卿洛自然明白自己掉下去最多不过十秒时间,根本来不及观察观察到底周围到底有没有凸出的岩石,只能拿着鞭子顶着阻力狂甩,看能不能幸运地勾到一处凸起来。

落下也就一秒多钟,卿洛保守估计自己得甩了七十多次鞭子,胳膊都酸痛的不像自己的,鞭子终于缠上了一处凸起的岩石。

下落的惯性太大,卿洛又抓的极紧,力量全作用在了卿洛的右胳膊上,一时间卿洛的胳膊被拉抻的‘吱吱’地响。

冷汗一瞬间冒了满身,衣服立刻被打的湿透,卿洛疼的连娘都骂不出,怕死的卿洛疼得甚至有了就这么掉下去摔死算了的冲动。

然而卿洛还是很快放下了这个念头,死死地抓着鞭子不肯松手。

可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卿洛这儿才刚缓了口气,一阵风声就从脑袋顶上传来。卿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脑袋顶上掉下来的东西砸了下去。

‘我靠!’在晕过去之前,卿洛脑袋里只有这么两个字,甚至骂娘都没能骂出来。

卿洛本来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他醒来了。

嗯,可他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活了二十多年,卿洛也算体会到了‘生不如死’四个字的含义。可算是长了见识,头一次知道疼还分这么多种。

后背像是被带着石刺的石碾翻来过去的压过一样,骨头带着里面的脏器被碾碎了似的疼。每一次呼吸,卿洛都能听到肺像破风箱一样发出‘呼哧呼哧’的血液在摩擦肺腔的声音。不过可能是卿洛在昏迷的时候呼吸久了,习惯了,到是不太觉得疼了,只是每次呼吸都颇为费力。

至于在他昏迷之前就已经受伤的右手,此刻已经毫无知觉了。甚至连麻木感都没有,卿洛完全感受不到自己右手的存在,现在他也没工夫担心自己的右手到底还在不在,疼的脑子都浆糊了。

挣扎了好久,尽管又累又疼恨不得死了,卿洛还是决定费些力气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的处境。

强迫自己撑开好似被强力胶水黏住的眼皮,卿洛眨了眨眼睛让自己习惯张着眼的动作‘这是山洞……’

‘啪嗒’一滴水沿着钟乳石的尖掉进了卿洛的眼睛里。

“卿洛,你终于醒了……”卿洛感觉到有人把他扶起来:“来,喝点水。”

卿洛现在不太敢动自己的脖子,一早就感受到颈椎受了伤,他试图避免二次伤害。转动着眼珠子,卿洛看到了揽着自己的人:“陈……令……”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个脆弱的破娃娃,一乱动就会稀里哗啦地掉零件。

嗓子也像是被刀片刮过,卿洛开口的瞬间就后悔说话了‘妈个鸡……我拿声带蹭地皮了?怎么特么的这么疼!!’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陈令念叨着,小心地把水袋放到卿洛嘴边。

卿洛感觉有湿润的液体一滴滴打到自己脸上‘这是水袋漏了?’

一边用腹诽转移自己对疼痛的过度在意,一边张开嘴小口喝水。

卿洛现在整个人都僵硬着,不敢动,喝了三口呛两口半。一咳嗽,整个人就像个破纸人,全身狂颤。

疼啊!

越疼越咳,恶性循环。

卿洛一口血喷到陈令胸口,这才缓过劲儿来。

恨不得自己立刻马上立即死了!要不是一动胳膊就疼,卿洛真想赶紧给自己一刀吧。

卿洛估摸着,凌迟都不一定又他现在疼。凌迟是从外往里疼,他是从里到外没一处不难受,现在感受不到存在的右胳膊竟然成了卿洛浑身上下最舒服的地方了。

由于疼,卿洛的眼泪哗哗地流,两双眼睛哭的通红,眼泪成流儿地顺着眼梢流进鬓发。

陈令轻轻抚顺着卿洛的胸口,试图帮卿洛缓解一点身上的痛苦:“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卿洛哭成了个泪人,陈令的泪珠子也直接掉了下来。

他看不得卿洛难受,在陈令眼里,卿洛只适合做一个高贵优雅的小公子,永远都漂亮干净的,带着惊人的凌厉和鲜活。这样脆弱,这样难过的卿洛,让陈令的整颗心都揉了起来。

靠在陈令怀里,好容易顺过气儿来,卿洛用哭红的眼睛盯着陈令:“渴……”

渴,但不想咳,咳起来会疼的要死。可卿洛知道,陈令一定不会让他疼。

陈令像对待易碎物品似的把卿洛放回地上,又将卿洛枕着的草拢高了一点。

卿洛也才刚注意到自己脑袋下面被垫了厚厚的草,刚醒的时候光顾着疼,什么都没发现。

陈令喝了一口水含在口中,低下头对上卿洛的嘴。卿洛明白了陈令的意思,也相当配合地将嘴张开,任由陈令的舌头伸进自己的嘴里。

细致地控制着,陈令将嘴里的水一点点顺着舌头流到卿洛嘴里,然后再将水用舌尖推进卿洛的喉咙。

陈令知道卿洛现在哪怕用一点力气,都会疼的不行,只能尽力让卿洛少用些力,少受点罪。

就这么一点点地喂,一点点地喝。陈令也不觉得麻烦,耐心地给卿洛喂了大半囊的水,卿洛才示意够了。

相比于卿洛的惨样,陈令的伤倒显得无足轻重。陈令只是摔断了一条腿,再有就是一些皮外伤。

卿洛用鞭子挂在崖壁上的时候,就已经距离崖地不远了。在陈令把卿洛砸下去之后,两人又仗着陈令的主角光环挂在树上两次,最后才落进水潭。

按照这样的情况,两人要是分开来摔,都不会特别惨。

可惜,第一次挂在树上的时候,卿洛却是给陈令当了肉垫。等到两人将树枝压折,再次下落的时候,才分开掉在了不同的树枝上。

陈令那能把卿洛装下的身板子,可把卿洛砸的够呛,也幸亏那时候卿洛早被砸晕。不然,那一瞬间的疼痛,就足以让怕疼的卿洛背过气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