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卿洛蹙着眉看着暴力的影十一:“送到车厢里……”

想了想又说道:“别扯他领子了,一会让你勒死了。”说完,卿洛就缩回了车厢。

“哦……”影十一放下手臂,看着软塌塌地靠在自己腿边的人。歪着脑袋琢磨了两秒钟,就甩麻袋似的,把手里的人甩成后背朝地的姿势,然后直接把人拖上了马车……

而此时,一直呆呆地盯着白衣人脸若有所思的莹草也终于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我想起来他是谁了!!!他就是那个……那个……”挠了挠脑袋,莹草愕然‘自己好像不知道这家伙的名字诶……’

“不进来,就出去,别挂在马车边上。”卿洛淡淡地声音从车厢里传来,莹草瘪了瘪嘴巴,最后还是乖乖地爬进了马车。

“帮他看看伤势如何。”卿洛靠着车壁坐着,白衣人的脑袋枕在卿洛的大腿上。

莹草有些不满:“这样好挤哦!”是啊,原本两个人呆着,现在冒出一个身高体壮的男人,能不挤么?

“是啊,挺挤的。”卿洛望着莹草,嘴角微翘,半垂着眼皮:“要不,你给他诊治完毕,就出去吧……”

尽管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可知道自己斗不过卿洛,莹草只得憋住脾气,一把抓起白衣人的手臂给他诊脉。

“瞎么?看不到他手臂上的伤口。”

由于莹草小动物似的本能,她用短短半年时间练就了一副看着卿洛神色分辨卿洛情绪的好本领。所以,莹草自然能意识到卿洛此刻是严肃认真的。‘炸毛的狐狸精不能惹。’深知这个道理的莹草只得忍气吞声,乖乖地把动作放轻柔。

摸了脉,查看了身上的外伤,确定对方的伤势不是很重,莹草完全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内伤不重,吃点药修养两天就没事了。外伤也都是些轻伤,没有太深的伤口,养个七八天就能落痂。”

得知躺在自己大腿上的人没事,卿洛眉头蹙的更紧:“什么事都没有,他怎么晕了?”

“困的……”莹草说着,也有些忍俊不禁:“估计那群人一直在追杀他,怕是有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沉默两秒钟,卿洛把对方的脑袋从自己的大腿上行挪开,还顺便拍了拍粘在自己身上的灰‘我特么还以为是我诊脉诊错了!竟然真特么屁事儿没有!主角啊主角!这么久了你都没个长进!你怎么日/天啊!你怎么帮我恢复武功啊!’

没错,这个困到力竭的白衣人,就是我们的主角大人——陈令。

“给他把衣服换了,伤口包扎一下,擦擦身子什么的。”卿洛说着,又靠回了车厢的一个角,端着盘小糕点开吃。

“我是女孩子诶!”莹草感觉到车厢里几乎压到自己脑袋上的乌云突兀地消失,于是恢复精神开始奋起反抗:“我怎么能……”

莹草的两个小爪子在陈令和自己之间划拉来划拉去:“我怎么能给他换衣服擦身子呢!男女授受不亲好不好!”

“你是大夫,医者仁心,你见死不救?”卿洛喜欢‘以理服人’。

“屁!谁告诉你我是大夫了?”莹草抱着小肩膀,一脸骄傲:“我是毒医好不好?毒医你知道不?不是救人滴!”

‘我靠……毒医?影这个死老头子,找这么个丫头来医【紫烟谷】的人?特么的丧心病狂啊!就不怕【紫烟谷】后继无人?!’想起莹草大笔一挥给【紫烟谷】的伤者开药的样子,不由得感叹‘魔教中人,就是命硬啊!’

“毒医不是医么?”

“那你让我毒死他么?”

卿洛喜欢‘以理服人’,可‘理服不了人’的时候,卿洛也只能采用非常手段了:“要么帮他,要么出去,你自己选。”

莹草眨巴几下眼睛,咬着嘴唇半晌:“那我出去……”那委屈的小样,一双眼睛都湿漉漉的了。

‘这么有志气?’卿洛也是惊讶,还从来没见过这个小丫头这么强硬的时候:“这幅样子,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你还没欺负我!你让我看男人裸/体!你还想怎么欺负我!”这要是别人,莹草早就一把□□撒过去,毒的他爹不认娘不爱了。可这是卿洛,是卿柯的大哥!更重要的是,莹草害怕卿洛。

莹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害怕无论怎么看都相当人畜无害的卿洛,如果非要打个比方的话。莹草觉得那是有些类似于兔子天生怕老虎的感觉,莹草天生怕卿洛,没得救的。

越想越委屈,莹草的眼睛相当红:“就会欺负我,你天天欺负我!”

眼看着莹草的眼泪掉下来,卿洛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真是……我也没怎么她吧,我还没沦落到靠要欺负小姑娘满足自尊心的地步好么……’

把马上要从马车上掉下去的小丫头拉回来,卿洛随手拿起莹草放到小桌子上擦手的手帕给莹草擦脸:“哭什么?不帮他擦身就不擦了,你给他包扎下伤口,然后到后面的车厢去拿身干净的衣服过来,行么?”

没人哄还不委屈,有人哄了,莹草觉得更委屈。原本要掉不掉的泪珠子全都噼里啪啦地掉下来,抽抽搭搭地鼻涕都要流下来。

‘这还来劲儿了……’卿洛看着莹草要流下来的鼻涕,一阵蛋疼,直接把手帕按到了莹草脸上:“别哭了,哭丑了卿柯肯定不要你了,擤擤鼻涕出去擦把脸,去取衣服。”

一听到‘卿柯不要你了’这几个字,莹草的眼泪就跟拧上了的水龙头似的,瞬间不流了。

把眼泪憋回去,莹草擤了一把鼻子把手帕从车窗扔了出去。

“乖,去取衣服吧。”把甜甜的糕点塞到莹草嘴里一块,卿洛摸了摸莹草的脑袋。

‘好温柔……狐狸精温柔一点的话……也很好啊……’尽管内心已经被卿洛所驯服,但莹草还是撅着嘴巴囔囔道:“你以后不许欺负我!”说着,就出了马车,老老实实地去取衣服。

‘傻孩子,真好哄……’摇头叹息一声,卿洛看向昏迷或者说睡着的陈令,烦闷地揉了两下眉心,最后还是凑了过去:“看在你伺候了我那么久都任劳任怨的份上,我也伺候你一次,不过等你醒了,你必须还回来!”

这么说着,卿洛几下撕烂了陈令那原本就碎的看不出原来款式的衣物。

反手将自己散着的长发捋上,简单地用发带一扎,卿洛向车外喊道:“影十一,帮我端盆水进来,要温水。”

至于荒郊野外,哪里去找一盆温水,就不关卿洛的事儿了。

水还没回来,莹草就回来了,一拉开车帘,就直面赤/身/裸/体的陈令。

“啊!!!!!!”回声传出去一里远,地面都被震了三颤,树林里的鸟也被惊飞无数。

“喊什么喊……”被□□了耳膜的卿洛相当不满地把从陈令身上撕下来的破布扔到莹草脸上。

“你……”莹草指着卿洛:“他……”又指了指完全没有被高分贝尖叫惊扰的陈令“你们耍流氓!”

嘴角绽开酒窝,卿洛眼睛都眯起来:“谢谢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