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儿还早得很,故而她才会那么问。
杨延陵顺势就把她搂在怀里,在她头发上嗅一嗅,闻到一股子茉莉香味,笑了笑道:“你用的香都很好闻。”
“好些都是姨母送的,寻常地方买不到呢。”
“那你姨母都是在哪儿买的?”
“好似是江南罢?”她歪头想了想,“或许金陵。”
“下回你要,我叫人给你捎一些,也不是难事。”他低下头亲亲她嘴唇,“今儿去国公府,怎么样,热闹么?”
“热闹是热闹,只我都不认识。”陈宁玉抱怨道,“母亲也不教我,有好几位夫人说,还想请我去玩呢,我倒不知怎么答。”
杨延陵嗤笑一声:“她懂什么,你说说,都有些谁。”
“胡家大夫人,王家二少夫人,董家少夫人,李家大夫人……”她凭着记忆说了些。
“董家是兵部员外郎董大人家?”
“是啊,那董少夫人看着挺不错。”
杨延陵道:“下回他们真请,你就去。”
陈宁玉侧头看他:“董大人是好官么?”
他反问:“需得是好官么?”
“若是不好的,侯爷应不会让我与他们交往罢?”
杨延陵笑起来:“那你觉着我是不是好官?”
“侯爷自然是了,您可是击败蒙古兵的大将军啊。”那是民族英雄,至少在陈宁玉看来,是顶了不起的,而且也没见他平日里受贿什么。
杨延陵看着她笑,没有继续这个问题,只问华英长公主的事情。
陈宁玉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她原本也不打算提起。
“祖母说的,回来时去了一趟。”
杨太夫人知道,那多半是范氏说的,唐氏作为母亲,这种情况下一言不发,本就不该,范氏也是恶人先告状,指不定怎么说唐氏呢。
陈宁玉道:“这事儿想必侯爷也清楚,当日我打了严公子一耳光,长公主自然对我不满的很。”
杨延陵却眸光阴冷:“我管她什么事,她敢这么对你,以后也别指望有什么好日子过。”说着又一笑,“你做得好,下回再这样,你也给她来一巴掌。”
陈宁玉抽了下嘴角:“她可是长公主。”
她再怎么大胆,还不敢打这等身份的呢,上回严渊那次,也是她假装以为他是冒充的。
“别怕,打了,爷给你收拾残局。”
这是在表现他怎么酷霸吊炸天么?
陈宁玉眼睛亮闪闪的道:“侯爷真厉害!”
她一副膜拜的样子,事实上,暗地里是当做没听见,长公主可是皇上的亲妹妹,那背后撑腰的人太牛掰了,她可不想轻易冲动一把!
杨延陵要耍帅,就让他耍耍呗。
不过杨延陵不是好糊弄的人,掰过她的脸,叫她仔细听着道:“我是说真的,你是我妻,在外面任凭是谁,也不能叫人白白欺负!这华英长公主今儿胆大,敢出言挑衅,却不知光是她相公吉安侯做得龌蹉事就够下狱的了。”
“哦?侯爷有证据?”陈宁玉这会儿是真兴奋,“严渊那混账东西,侯爷有办法拿下么?”
“怎么,你打了别人一巴掌还不过瘾?”
“他这种人,打死也不为过。”陈宁玉眸中闪过一道寒光,真是想置严渊于死地的样子。
杨延陵有些奇怪,他觉得那二人上回的事还不至于有那么大的仇,倒是长公主犯嫌的很,当众坏她名声。
看出他疑虑,陈宁玉想到上回他吃醋的事情,若是真要对付严渊,杨延陵保不准会查出什么,到时候从别人口中得知,他会不会生气也难说。
陈宁玉索性坦白道:“当年严渊大冬天的把我二表哥推到池塘里,说是说什么孩子之间打闹,其实不过是因皇上称赞二表哥,严渊嫉妒他才下此毒手,华英长公主又袒护严渊,为此,我姨母与华英长公主便结仇了。”
杨延陵头一回听说,皱了皱眉头道:“这仇,长公主一直未报?”
“怎么报呢,那会儿严渊确实年纪还小,还能打死他不成?我姨父娶了姨母之后,不过领个虚职,他性子又朴实,那些事儿做不出来。”
杨延陵半垂下眼眸看倚在他怀中的陈宁玉,语气淡淡的道:“那你是指望我做这些事儿?”
陈宁玉身子一僵。
“其实做也无甚,我早说了,你姨母便是我姨母,不过你二表哥如今也入朝为官了,你又知他想法?”假如他被人推下池塘,害了一辈子,而那人还不知悔改,他是肯定不会饶过的,那日他见过傅朝清,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
“你是说……”陈宁玉抬头问,“二表哥他会自己动手?”
“我只是猜想。”
陈宁玉眉头皱了皱,傅朝清不顾身体,除了为实现理想,难不成还真有这个念头?
但有,兴许也是正常的,她不是他,都那么希望严渊受到惩罚,别说是傅朝清了,他为此吃了多少苦,被这身体又拖累了多少?
陈宁玉叹了口气。
杨延陵不想见她为别人烦神,虽说她表现的坦荡,可总是叫他有些不舒服,遂岔开话题道:“我回来时见那儿池塘都挖好了,等花木种下,咱们就能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