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噗的笑起来。
“对了,你们怎么跟姨母说的,可不能叫姨母担心。”陈宁玉忽地想到。
“自然没提了,就说来玩的。”
陈宁玉才放心。
晚上厨子烧了一大桌的菜,陈宁玉还叫人拿了酒出来,三人边吃边说,一顿饭花了一个多时辰,天都乌沉沉的了,傅朝云喝得最多,已经颠三倒四,陈宁玉叫人把他扶回去睡觉。
“你也有些醉了,早些歇息罢。”傅朝清看着陈宁玉。
她脸颊嫣红,一双明眸妩媚动人,像是夜晚从山里走出来的妖精,一颦一笑都引得他心跳不已。
他挪开视线,抬头看天上的月亮。
陈宁玉也看,伸手指指那月亮道:“刚过了十五呢,但还是很圆,你说里面当真有嫦娥么?”
“怎么没有,你曾送我玉兔,说有玉兔陪着,嫦娥也不至于那么冷清,怎么这会儿又不信了?”傅朝清语气格外温柔。
她比他矮一些,同样抬头看,却能看见他如玉般的侧脸。
当年她送那只玉兔,其实是为去陪他的。
他那么聪明,却因身体不能一展抱负,人生又如何不寂寞?
只可惜,她却不能陪他走到底。
连这句话都不曾说出口。
陈宁玉心隐隐的痛,如今嫁做人妇,更是要把所有过往当成一场梦忘掉了,她笑了笑:“是啊,我都忘了,二表哥也好好歇息罢。”
她转身走了。
傅朝清微微叹了口气,眼睛仍是看着月亮。
过得一会儿方才回去。
到得第二日,傅朝云第一个起来,跑到陈宁玉那儿道:“也不知人抓到没有。”
“昨晚上一网打尽。”陈宁玉瞅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说保护我呢,你看看,睡得跟什么似的。”
傅朝云挠挠头:“还不是你说带了护卫么,我这就没注意。”
“坐罢,一会儿吃早饭。”陈宁玉看看后面,不见傅朝清,“二表哥人呢?”
傅朝云道,“我刚才喊了他一句,照理说应该快来了。”
可是他们等了一会儿,傅朝清还是没有来,傅朝云奇怪,忙跑了回去,陈宁玉也跟着,只见两个随从仍在外面。
“肖兰没叫你们?”傅朝云问。
随从们摇摇头。
傅朝清这人很注重隐私,不唤他们的话,他们也不敢进去。
傅朝云皱眉,推开门,只见傅朝清还躺在床上。
“肖兰,你怎么还在睡懒觉呢?”他问。
傅朝清一点反应都没有。
陈宁玉心里一跳,几步上去,微微掀开傅朝清的被子,却见他脸色通红,眉头紧紧皱着,她伸手一摸,额头滚烫,当下忙叫人去县里请大夫。
“怎么,肖兰难道病了?”傅朝云着急起来,“这一两年,他都没有生病了,怎么就病了?该不是会着凉了罢,这儿是比京城冷一些。”
陈宁玉道:“先让大夫看了再说罢。”
“不行的话,要不,我现在就带他回京城?”
“已经病了,再走,难说会影响病情,大表哥,你别慌,让大夫先看。”
其实陈宁玉也担心的不得了。
因为她知道,傅朝清这身子,寻常小病都比普通人要好的慢,按照现代人的说话,他的免疫力比较低,所以一旦得了严重的病,就很难好起来。
但愿只是风热。
大夫很快就来了,给傅朝清把脉。
大夫的神色有些古怪。
“是什么病?”傅朝云见他好了,忙上去询问。
大夫皱了皱眉:“他这身子……”又摇摇头,“现今只是风热,吃些药就好了,至于别的,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陈宁玉奇怪:“什么别的?”
大夫看她一眼:“你们都是他亲人?”
“是。”陈宁玉道,“我二表哥还有别的病?”
“也不叫病,只他这身子不太容易调理,我看……”大夫还没说完,傅朝云忽地想到傅朝清与他说过的事情,忙道,“这风热,麻烦您快些开了方子。”
陈宁玉奇怪。
傅朝云把她拉过去,小声道:“这些大夫就会骗钱,你也知肖兰身体比一般人差些,他们但凡发现,非得说得严重,再让你买这个买那个,不过是为赚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