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傅朝清推进去。
陈宁玉见他好似又瘦了一些,心里就疼得很,她如今已是了解他的想法,虽然遗憾,可是也只能怪命运的不公,别的又有什么好说,她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傅朝云一来就打趣:“阿玉,我觉得你家小子不错,不如以后就做我女婿罢。”
陈宁玉冷不丁听到这话,噗嗤就笑了:“大表哥,你想得真远,他们才多大啊,你是想定娃娃亲啊?”
“定娃娃亲不错啊,咱们本来就亲,结亲了,那就是亲上加亲,不好么?”傅朝云笑。
陈宁玉才不理他:“不好,等他们长大了再说,若是互相喜欢,那是顺理成章,若不是,咱们自然提都不要提。”
以后,她绝不会用父母之命这种观念来控制自己孩子的婚姻。
她的儿子,自然要娶个他喜欢的姑娘。
傅朝云撇撇嘴,哼了一声:“你们家小子,以后看到惠儿定然会喜欢的,我家惠儿,谁会不喜欢?”
要说他现在最宝贝的,定然就是他的女儿了。
陈宁玉笑起来,也打趣道:“是啦,是啦,你们家团团最可爱!以后我家小子要是看不上,那是他眼光有问题,绝对是他的错,大表哥,你满意了罢?”
傅朝云这才高兴。
傅朝清听了只笑。
陈宁玉问他:“可看到我家儿子啦?”
“看到了,以后长得定然像你,听说是叫与时?”傅朝清问。
陈宁玉得意:“是我取的!”
傅朝清嗯了一声:“这名儿不错,若是取字的话,当叫行之。”
“行之?与时偕行,行之。”陈宁玉抚掌,“好,好,等他长大了,我会告诉他,你这个二表舅给他取了字了。”
“啊,那得十几年后了罢。”傅朝清语调悠悠。
也不知,他那会儿还在不在?
他这般一说,其他二人的面色都变了变。
陈宁玉想到他孑然一身,以后也是这般孤独的走,越想越是不忍,一个念头慢慢就冒了出来。
等到宾客都告辞了,她就与杨延陵提起。
听她说要让儿子将来认俞朝清为义父,杨延陵原先忌惮的心思又冒了出来,那脸色自然是很不好看。
陈宁玉知道他在胡思乱想什么,说道:“我二表哥活不长的,他这辈子也不娶妻了,所以我才想让与时拜他为义父。”
杨延陵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大表哥有次与我说的,现姨父姨母还不知,但以后必会清楚。”陈宁玉叹口气,“二表哥太可怜了,侯爷,他如今在我心里,也是与亲哥哥一般,我只是为他痛惜,别的还有什么呢。”
杨延陵那点心思立时就没有了。
一个将死之人,他嫉妒什么?哪怕他知道傅朝清是喜欢陈宁玉的,可是,此时也只化为深切的同情。
假如不是这样,想必傅朝清早就娶了她了罢,又真得哪里轮得到自己?
又假如他不是人品高洁,宁愿一个人,也不娶陈宁玉,那也一样轮不到自己。
杨延陵点点头,把她搂入怀里:“既然如此,那就照你说的。”
陈宁玉紧紧抱住了他,感谢他的大度。
眼瞅着就要过年,因陈宁玉坐月子的关系,杨太夫人年纪大了,大冬天也不好受凉,就把事情都交给唐氏去办。
唐氏沉寂那么久,总算有个出头的时候了。
她在下人面前开始示威,颐指气使的,好发泄自己长久以来被压迫的愤怒。
谷秋告诉陈宁玉。
陈宁玉笑了笑:“随她去罢,我这生了孩子,还有得休息呢,这家里是要靠着她一些。”
谷秋道:“那大夫人会不会做什么手脚?”
“叫丹秋盯着罢。”陈宁玉瞧瞧谷秋的大肚子,“你也快要生了,可不能太劳累,过一阵子,就回家歇着。”
谷秋还是担心。
丹秋皱了皱眉:“还不放心我那?等你以后坐月子了怎么办?还把孩子带着,来这儿忙东忙西?”
谷秋这才罢了。
这日,杨延陵回来,脱下官服,就把儿子抱在怀里,左瞧右瞧的越看越喜欢:“我这儿子真乖,晚上都不哭呢,我与同僚说起来,他们常讲自己的孩子会哭闹。”
陈宁玉道:“那是因为那些孩儿白天都睡饱了,与时白天就不太睡,总是睁着眼睛,只饿了才哭,到晚上自然就没精神了。”
不过她也觉得儿子乖,因为早听说孩子难带的,但她这儿子却一点不难带,连乳娘都说呢。
二人说得一会儿,杨延陵想起一事,正色道:“严渊死了。”
陈宁玉这手就顿了顿,惊讶道:“怎么死的?”
虽说她一早也希望严渊能死,可是,毕竟是想法,这不能杀死严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