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忙道:“娘娘,还请娘娘说句公道话。”
公道话?
皇后冷笑,自从三皇子败北之后,宁妃一心便以为她是最后的胜利者,对她这个皇后也常有不敬,虽是小事,可她岂会看不出来,宁妃此人本色,若论起来,可能淑妃还好一些。
皇后这当儿岂会不落井下石?
“妹妹到底是不是冤枉,查一查便知,若没做什么错事,又何必害怕呢不是?”皇后慢悠悠的道,“妹妹快些起来罢,这还没查呢,倒像是个罪人了。”
宁妃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这宫里龌蹉还少么,哪个去查一查,不得查出点事儿?
她又去求李世宇。
只可惜,此时此刻,李世宇也断没有收回成命的可能性了。
宁妃气血攻心,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淑妃知道后,笑眯眯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元娘附和:“是啊,有道是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呢。”
淑妃斜睨一眼她。
什么报不报的,这世上要真靠老天爷,能有什么事情成得了?
说起来,这回还是要谢谢陈宁玉。
淑妃心想,等过些时日,她得送份大礼去呢。
过得几日,宁妃这案子就水落石出,那些宫人忠心的有,不忠心的也有,谁禁不起拷问了,自然就说出来,不过皇帝念在旧情,还有二皇子的份上,也没有赐死宁妃,只是打入冷宫。
但这入了冷宫,基本也不可能有出来的一天了。
宫中又恢复平静。
等到时儿满周岁的时候,淑妃这孩子也出生了,确实是个男孩。
皇帝高兴的不得了,赏赐了好多东西下来。
这武定侯府又一次水涨船高。
众人都知,二皇子因宁妃的关系,可能在皇帝的心目中地位也不牢靠了,而这新生儿必定会成为一个有力的竞争者,而他将来长大后,与二皇子,必定又是一个你死我活的结局。
大冬日,今儿太阳却好。
陈宁玉坐在院子里给杨延陵做鞋子,如今他这鞋子都是她做的了,不管是布鞋,还是靴子,那靴子也是她自己画了图样,皮也是自个儿挑的,叫人拿去订做。
谷秋抱着她自己的儿子在身边陪她。
陈宁玉忽然就听到一声小小的,甜甜的“娘”。
她手里的鞋底啪的掉在地上。
“时儿,时儿,是不是你叫我?”她从旁边的木摇篮床里把时儿抱出来。
时儿两只小手撅着放在嘴边,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却又一言不发了。
“谷秋,谷秋,我刚才没听错罢?”她问。
谷秋笑道:“没有,奴婢也听见了。”
“时儿,时儿,你快些再叫一声,娘等着呢,啊,你叫了,娘让奶娘喂奶给你喝啊,要不娘带你出去玩玩,街上可热闹了,时儿想不想去啊?”她各种诱惑时儿。
时儿也不知听不听得懂,眼睛眨巴眨巴了两下,忽地便道:“娘,娘!”
“叫了,叫了!”陈宁玉叫起来,“他叫我娘了啊!”
谷秋也替她高兴:“恭喜夫人。”
陈宁玉喜的在时儿的脸上狂亲一起。
杨太夫人知道,也忙来了,叫时儿唤她曾祖母。
陈宁玉噗嗤就笑起来:“祖母,时儿喊个娘都费劲,哪里能喊曾祖母,那得三个字呢。”
杨太夫人也笑:“看我这脑子,也是急了,时儿到底也小呢,现在会喊娘都不错了。”
这事儿一直叫她们欢笑到晚上。
杨延陵听说了,也是趴在摇篮那里不走,把“爹爹”两个字在时儿耳边说了几千上万遍,结果时儿就是不说,可把他气得,倒是叫陈宁玉一阵好笑。
果然当爹当娘的心情都一样呢。
就在这时候,宫里又传来陈宁华有喜的消息。
陈宁玉心里一沉。
这世上事,从来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倒不知陈宁华肚子里这一个又是男是女?
杨延陵见她担忧,过来拥着道:“多远的事情了,不必杞人忧天,想这个,不如想想咱们时儿娶个什么样的妻子呢。”
陈宁玉笑起来:“也是,躲也躲不过,还是得活在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