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先是阻止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然后很快的转移话题：“我有想过这件事。”

顾碧城安静的听他的计划。

“刚出来的时候我想过买个地方——你知道我账上是有钱的，”明川表情很淡定：“我准备做点小生意，到底是什么还没想好，不过我觉得可以慢慢了解，反正那时候急也急不来，但是现在，你给了我第二种可能。”

他的眼神闪亮亮的，毫不夸张的满含着爱意，裹在纯白色的毯子里，像是个覆盖糖霜的糯米糍：“我现在想要更多的东西，但我想要在我更好的时候去努力。”

虽然话题是如此的严肃，但明川还是忍不住倒在顾碧城膝上，仰脸看着他，满怀温柔而坚定的欢喜：“你一直都很好，实在太好了，有时候我都怀疑这是不是我给自己制造出来的幻觉，但有些好让我觉得我根本想象不出来。我现在和你长在一起，也很欢喜。”

他最终还是脱口而出：“而我是真的好爱你啊。”

顾碧城彻底忘记了自己到底要说什么，把他抱起来又亲又揉。明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羞耻的话，脸红耳朵也红，抬不起头来，被哄了半天，又被亲了好久，这才慢慢从羞耻里缓解，趴在顾碧城怀里，被他抚摸着后背，舒舒服服的拥抱。

他这才想起来之前好像还在谈论什么问题，想了很久：“这件事不用急啊，我又不急，我想更……更好一点，身体更好，精力也更好，才能不被工作压垮啊……”

顾碧城隐约觉得这是一只猫埋在自己怀里喵喵叫，可爱的简直让他昏厥。

心都化成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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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芳驰得知了傅易的行为，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邀请顾碧城带着明川来自己这边散散心。

他们俩住的不算太远，只是日常生活界限相当明晰，互相给出很大空间。

顾芳驰本人有严重的离群索居症状，不喜欢和人太接近，虽然经常是她主动拥抱，但她不想接近别人的时候是真的很烦不经允许的靠近，因此装修风格也十足性冷淡，从办公室到住宅。

她这里也没有住家家政，除了住在裙楼的安保人员和厨师，其他都是钟点工，做完就走，主楼一片寂静，宽敞明亮，都是用大块黑白色，整洁而冷漠。

顾芳驰有养宠物，是年轻时候就养的，现在十岁了，一条十分聪明的金毛，名叫苹果。并不胖，精力也还好，顾芳驰几乎把他当亲儿子，宠爱备加，每天雷打不动溜两次狗，一次遛狗人带出去，一次顾芳驰陪他在草地上走一走。

到了这个年纪，活动量的需求就没有那么大了，事实上需要的也只是陪伴而已。

苹果有点晕车症状，顾芳驰不放心带着他上下班，这样反而让他不舒服，给他更大的压力，所以明川没见过他，倒是早就听说过了。

顾碧城一见顾芳驰，总免不了问：“苹果怎么样？”

“还好，”顾芳驰一手拿起外套，一手简单的和顾碧城抱一抱：“最近天气凉了有点不太舒服，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你也知道他年纪大了，这样已经很健康了。”

薛飞廉现在有时候和她住在一起，不过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是飞来飞去或者临时住在外面，这个同居状态改变的东西不太多。

顾芳驰不会做饭，顾碧城也不会，每次聚会都是吃外食，在路上顾芳驰就订好了餐厅外送，到家之后开门，苹果就站在门口等她，一进门就扑了上来。

十岁的大狗扑过来，顾芳驰下意识扎好马步下盘加固，伸手接了个满怀，揉一揉头毛：“乖啊，妈妈抱。”

顾碧城也和苹果握了个手：“苹果乖。”

这只金毛十分亲人，眼神水润润招人疼，懂事的不像话，端详端详还能看得出惊人的温柔耐心，皮毛油亮，只是因为年龄有些变白，乖顺的趴在沙发上冲着顾芳驰摇尾巴。

顾芳驰一本正经的给明川引见：“来，看苹果。”

明川谨慎的坐下来。

狗对他来说有些陌生，但苹果很友善，主动伸出爪子，顾芳驰在一旁抚摸儿子狗头：“乖，叫叔叔，这个也是叔叔哦。”

云云。

明川茫然的和狗握手，认真道：“叔叔。”

顾芳驰愣住了，左右看看，爆发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碧城坚持住翻了个白眼：“不许笑。”

苹果趴起来舔了舔明川的脸。

并不出乎意料的是苹果和明川确实相处的不错，这让顾碧城想了更多的问题，比如医生曾经建议过的宠物治疗法。

他有考虑过给明川养只宠物，因为苹果对顾芳驰起到的作用十分明显，但问题是明川的情况是很难注意到外界，贸然给他更多的责任，而他本人对此并没有兴趣，或许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顾碧城并不赞同强行塞给他一个责任。

但看明川还是很喜欢苹果的，甚至能陪苹果一起玩，他又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回家之后明川还会因为想起苹果而发笑，顾碧城就问他：“要不然我们也养只宠物？狗？但是姐姐有苹果了，你要是喜欢可以随时去看，你觉得猫怎么样？”

明川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看着他。

顾碧城对猫的了解不多，在朋友家里见过一只巨大的西伯利亚森林猫，没什么好感，他想的是性格温顺一点，治愈作用比较大的那种，没注意到明川的表情变化。

“宠物？你想养猫？”明川也不是很懂这个话题是怎么被提起的，试探着答道：“……喵？”

顾碧城大脑咔一声死机，忘记了自己在想什么，看着猫一样歪头卖萌的明川，卡了一会才抱住他连声哄：“好好好，只养你一个，我们什么宠物都不要了，乖哦，摸摸毛……”

从此再也没人提过宠物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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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在这个北方城市来的很快，明川还没有什么感觉，某一天出门突然看到外面一片白。

飞雪就像是鹤的尾羽，从半空中飘飘荡荡而下，温柔拂过他的脸颊，冰凉的就像是美人的手。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是明川和陆离第一次脱离家长接送出去玩的日子。

明川倒也不是特别期待，但是顾碧城很赞同他出去玩这种事，再加上陆离除了演戏面瘫真的也没什么缺点了，上次明川的照片引起一波不大不小的关注，还是陆离出来说明这是一位还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朋友，请大家不要打扰他，才结束了纷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