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韩叔突然道:“少爷,今日我在街上似乎看到贺家兄弟了。”
张睿听着一愣:“贺家兄弟?”
老韩:“就是与我们一同来京城的那对小兄弟。”
张睿:“哦,想起来了,韩叔同他们说话了吗?”
韩叔摇摇头:“我见他们二人来去匆忙,也没看见我,所以我没上去跟他们搭话。”
张睿想起临走时贺家妹纸偷偷塞给自己的纸条,贺家兄妹应该是在京中调查他父亲的死因,既然他们没到官府报案肯定是还没查清,自己与他们不甚相熟,其中还牵扯到朝廷大官,还是顺其自然吧。
“对了韩叔,这几日帮我去查一个人。”
韩叔道:“可是与你这宗案子有关?”
张睿点点头道:“这个人在案卷里只提了一句,但总觉的与她似乎有些关联。”拿出案卷指着其中一个人的名字。
韩叔看了看道:“年月有些久远,但查起来应该不会太费事,少爷交给我就好了,这几日我见你来回奔波瘦了不少,虽说你爱好查案,可还要惜着自己的身体啊。”
张睿点点头,心里微暖,这世上估计也就韩叔是真心实意不记任何报酬的对他好,像父亲一样盼着他长大成材光宗耀祖。
只可惜自己不喜欢女子,若是自己能像正常人那样娶妻生子,光耀门楣,韩叔可能比自己过得好还要高兴吧!
☆、二十二
王府里周隐正看一本九州杂记,一阵股冷风吹的桌上的蜡烛忽然抖动起来。
周隐:“事情差的怎么样了?”
湛清从暗处走出来单膝跪地抱拳道:“已经查出来了,那秋夫人已经死了快半年了,但杨九一直都隐瞒着并未与外界说。”
周隐放下手里的书道:“你如何让那管家开的口?”
湛清笑道:“我把他绑到京郊的破庙里,还没吓他,他就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求我不要杀他。”
周隐:“那管家还说了什么?”
湛清:“秋夫人是被杨九害死的。”
周隐眯着眼睛喃喃道:“杨九?这么说了他二人的感情并不好。”周隐敲敲自己脑袋。“乱了乱了,明日说与张睿听,我现在想不出这其中的关系了。”
一早从湛清口中得知秋夫人的消息。“什么?!秋夫人已经死了?!果然如此……”张睿听完坐在椅子上发呆。
周隐见他这般道:“唉,这宗案子若是实在破不出来就算了吧,明日我去与皇兄说以说,他定不会……”
“不对!错了,错了!从头就错了!”张睿站起来,跑去拿案卷。
周隐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张睿拿着案卷“刷刷”的翻阅,找到其中一页……隆兴三年四月……杨九去秋府下定后遣散了自己的一个妾……这妾是从小伺候在他身边的丫头,遣散后呢?张睿抱着案卷发愣。
周隐:“发现什么了?”张睿伸手制止了他说话。
周隐闭上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这个人……此时浑身散发的光彩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足以让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有这么一瞬间周隐想把他藏起来 ,扼杀他,只能自己看见,自己拥有……
“王爷,大理寺外有个自称姓韩的男子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张小公子。”
张睿抬起头道:“韩叔?快让他进来。”
韩叔还是头一次来大理寺,被森严肃穆的气氛吓得大气不敢喘,心下奇怪自己家的公子原来是个连杀鸡都见不得孩子,何时爱上了破案,甚至连死人都不怕了?还喜欢在这种地方呆着。
韩叔进来时见到周隐一愣,不知如何称呼。
张睿看出韩叔窘迫安慰道:“这是十二王爷,韩叔不用害怕。”
他不说还好,一说完,吓得韩叔“噗通”跪下道:“草民……给给给十二……王爷请安。”
周隐道:“无须多礼,你不是有事要与张睿说吗?”
韩叔稳了稳心神道:“少爷您让我查的人,老奴幸不辱命,已经查出来了,那被遣的妾并不是从小伺候杨老爷的丫鬟,而是一个书香门第的嫡女。”
张睿皱眉:“嫡女?!还是书香门第?!”
韩叔道:“您先听我说,这嫡女名叫香荷,与杨老爷定亲在前,两人成亲还不过月余,因为秋氏的关系,被贬做了妾……这叫香荷的女子家族破落,不能替她讨公道。更令人气愤的是,秋氏不容她做妾,又让杨九把他遣回家。这香荷被遣回家后就一直没露面,过了不久就从家中消失不见,后来他家就再也没人见过香荷,有人说她自尽了,也有人说她绞了头发做了姑子,这我没查出。”
正妻嫡女妾 休弃……所有的线索连在一起。张睿摸着耳垂,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过了许久张睿终于笑着道:“周兄,现在可以去杨府抓凶手了。”
周隐目光明灭看着那张脸点点头,脸上那夺目的笑容就算过许多年他都忘不了。
杨九是在下午被带到大理寺的,张耀之主审,周隐旁听。整个大理寺仿佛真正回归到那种严肃冷冽的氛围,所有人都不苟言笑。
杨九跪在堂下,对自己害死嫡子之事誓死不认。
江大人怒道:“杨九,今日大理寺既然能抓你来,定然有你害死嫡子的证据!”
杨九哼了一声道:“我不知道你们大理寺是如何查的,居然说我自己害死自己的儿子,简直是胡说八道!”
周隐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道:“杨大人可认识一个叫香荷的女子?”
杨九听完脸色瞬间变白道:“我……我不认识叫什么香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