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山尊仪尊龙,千秋坤轴启兴隆。
欢腾海宇同为祝,常见含饴衍庆重。”作罢又朝夫子们辑手。注1
几个夫子交头接耳说了说,都点头,看样子觉得不错。那学子见状抬高下巴,脸色带着得意之色,昂着头回了乙班中。
下一个是蒋泰。只见他收起平日的玩世不恭,脸上微微带笑,朝众人辑手后道:甲子班蒋泰献丑了。
“福酒飘香众客停,
如收福禄寿仙灵。
东楼翠岭苍松鹤,
海阔胸怀一世荣。
寿至祥来映日月,
比歌赋对祝高龄。
南天移置参榕树,
山赐仙桃已入亭。 ”竟然是首藏头诗,第一个字连起来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几个夫子都把这首诗稿拿过自己读了几遍,觉得语句内容都合适,很有可能就是这首诗了。
轮到张睿了,张睿硬着头皮匆匆上去把那首也是藏头诗做了出来,跟蒋泰一比,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柳夫子叹气摇摇头,果然自己班里才华没有拿得出手的。其他人更不用说了,十个人中六个选择写字都没被选上,张睿的诗也被比下去了,还有一个画画的没画完,剩下俩都选择音律,可音律谁能比过甲班的闻仲昕?!今年恐怕是甲班要拔得头筹了。
接下来是曾子衿,要说他也怪,走到哪都不爱梳头,整日披着头发,在半腰处拿发带一系,看着虽飘逸,奈何他长相太过女气,这么打扮到有一副妖娆之态。
徐夫长对他却是颇看重。只见曾子衿缓步走上来,朝夫子躬身作揖,然后道:
“海鹤姿清道貌慈,
山川风日胜情随。
稀龄福祉由天锡,
壮岁勋猷本自期。
兰桂腾芳莱舞日,
松筠劲节岁寒时。
心仁自是长生诀,
炼药烧丹转可嗤。”
此诗做完所有人都是一愣,徐夫长脸色不太好看,挥挥手让他下去。这诗明着是祝寿,暗讽皇上不务正业,不理朝政,整日想着长命百岁,得道成仙。却不知命数由天赐。
这诗若是在寿辰那日做出,皇上还不大发雷霆,怕是直接拖出去斩了!这孩子实在太狂妄!早知他今日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就不该举荐他去甲班!
张睿暗道这曾子衿果然不做死不罢休,这要是搁在现代,果断的反党言论啊,往轻了说是粪青,重了直接就是鼓动暴乱分子啊。
曾子衿不看众人的反应,哂笑一声,摇摇头回到座位低着头不知想什么。
后面丁班那名学子做的诗也平平,最后徐夫长拍板,诗组里蒋泰选出来。那乙班的学子还洋洋得意的吹嘘着,一转眼见被别人拔得头筹气色双目狰狞。
接着是琴艺比试,一般琴艺没什么限制,只要不弹出汉宫秋月这深闺怨妇的曲目其他都可以。
剩下的人中有四个人选择了音律,两个丙班,剩下一个乙班的,还有甲班仲昕。音律这一块基本没什么悬念,仲昕以一曲阳春白雪直接被选出来。
最后还有六个人,这六人中一个变戏法,直接被徐夫长挥手拿掉,这是京都学府,又不是戏耍班子,你跑去皇宫变戏法?呵呵,丢的可是学府的名声。
还有五名学子纯属丁班凑数的……居然要表演骑马射箭。
徐夫长耐着性子看完,到最后一人时,旁边的夫子在徐夫长耳边轻道:“这是镇北将军的独子。”徐夫长坐直身子。
只见那少年走上来,一身轻甲,发髻高高束起,双目如耀,肤色如铜,一身轻甲。年纪轻轻居然有大将之风,英姿勃发。就连平日看不起丁班的几个夫子都眼前一亮。
张睿抬头一看,这人……不就是在饭堂欺负孝民的那个少年吗?
那人道:“丁班贺子翔,在下不会什么才艺,只会射箭,但圣上面前不敢放肆,小生便把这剑换成毛笔,射在这墙上,划出一个寿字。”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居然把毛笔当做箭?开玩笑吧?!毛笔那么轻怎么能射出去?
贺子翔笑笑,从桌子上拿起准备好的毛笔,那毛笔居然被改了,后面作箭羽状,正好适合发力。
伸手抽出一根毛笔在砚台里沾了沾,放在弓上,双指拉弓,目光紧锁在对面的一堵墙上,一松手那只听笔“嗖”射出,墨水在墙上划出一道痕迹。
接着一箭又一箭,最后射出去二十多个箭笔,那个硕大的寿字才写好,虽然不是特别好看,但足以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了!
张睿在现代练枪时曾经试过用子弹打出字,不但要求手稳,更要百发百中,否则绝对打不出来!
这少年虽然用的弓箭,距离也不算太远,但更让人吃惊,不但要掌握力度,还要掌握方向,小心年纪竟然有如此本事,着实令人惊讶!
果然,他做完这副寿字,徐夫长起身道:“英雄出少年!今日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有了他这一出,写字那俩少年完全就可以靠边站了。
画画的学子也把画做完,纷纷把画作送到夫子面前审阅。柳本看完林孝民的画直接捂着脸叹气,今年又完了。反正丙班年年如此,也不差一年。
八个学子画的除了林孝民的都大同小异,都是贺寿相关的,有画仙鹤的,寿星送桃,仙人祝寿,还有画鹦鹉报寿的。唯独林孝民画了副小猫扑蝶。其他学子看完纷纷笑起来。
徐夫长拿着林孝民的画也是皱眉道:“他们画的都是祝寿的画,为何你要画一只小猫啊?”虽然小猫画的活灵活现,但跟寿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林孝民辑手道:“夫长,这小猫扑蝶,取自耄耋之音,寓意长寿,小生不才,想借此画祝皇上有耄耋之寿。”
此话一出几位夫子都明白过来,柳本眼前一亮,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