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2 / 2)

“你说的一泽就是露露的孩子吧。”蒋方亭轻放下咖啡杯。

“是。”文澜冷冷道。

“那个孩子是……我的吗?”蒋方亭把这个问题藏在心里好久了。

他以前学成回国后,遇到了余露,也问过她,可是她否认了。可是从时间上来算,这个孩子有可能是他的。

“你希望是吗?还是希望不是?”文澜问着他。

“我当年希望是。”蒋方亭抬眸,眼神坚定。

“可惜不是。”文澜轻轻一笑,仿佛是在讥笑着他的痴心妄想,“也不可能是!你不是娶了乔未了吗?她不是给你生了一个女儿吗?怎么,是因为她给你生的是女儿,不能替你们蒋家留下传宗接待的香火,所以就想知道一泽是不是你的儿子,想把他带回蒋家认祖归宗吗?”

文澜对他是毫不留情的讽刺着。

“不是这样的!”蒋方亭否认着,放在桌下的双手握成了拳,“我只想知道那是不是我的孩子。如果是我的孩子,我想把这些年他失去的父爱补上,也想尽点父亲的责任,这时也不算太晚。怕的是一直没有机会弥补,不是吗?”

文澜仿佛是在听一个笑话一般:“蒋方亭,我们文家的孩子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弥补。所以不要再问我这些问题了。现在我只想你赶紧解决恩恩的事情。”

“我都没有想到你会是恩恩的姑姑。”蒋方亭咽了咽喉咙,“我认识的姓文的不多,早该想到她应该和你是有关系的。若不是你找到医院来,我想我还不会知道。”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觉得我们还是做陌生人更好。”文澜从沙发内起身,“我还有事,再见。”

“文澜,对不起!”蒋方亭也站了起来,看着她的纤细的背影,“我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欠着你。可是在当时那样的情况我也是不得不那么做。乔未她受了很重的伤,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那样,所以我也欠了她。然后我只能选择娶她,我知道那是她唯一的要求。文澜,其实如果当年不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们——”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文澜打断了他,眼眶泛红,“就算当初你没有做那样的决定,我们也是不可能的!”

当她知道那些残忍的真相时,她就再也没有勇气毫无顾忌的喜欢他,或者拼尽全力和他在一起。

“文澜,我知道你一直孤身一人,这些年你带着两个孩子辛苦了。是我害了你。”蒋方亭深深地自责着,却已经无法再补偿她。

经过这么几十年后,他们之间已经隔着行山万水,再也回不去了。

“他们就是我的孩子,无所谓辛苦。而我孤身一人也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文家,为了我死去大哥大嫂。是我害了他们!早知道你接近我别有目的,我一定不会把你带进文家,不会给你机会伤害他们!”文澜转身,眼眶湿润,想起曾经,就痛彻心扉,“蒋方亭,你,我还有乔未都是杀人凶手,谁也逃不掉的,谁都会有报应。”

文澜掀开帘子,夺路而去,却再也忍不住泪水流淌而下。

那些远去的血腥的记忆在见到蒋方亭后突然一切都鲜明清晰了起来,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他们纠缠在一起,乱如麻。

蒋方亭跌坐进原位里,两眼无神。他不得不承认他当时做错了,想错了。明明当时告诉自己要这么做,但一旦做起来却失控地往另一个方向而去,一切都乱了。

这些年他也没有平静过,那些痛苦的曾经每天都会折磨着他。

蒋方亭坐了许久,平复了心情后才起身离开。

而蒋莱早已经离开回到了家里。

乔未还在插花,蒋莱过去,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妈,我看到爸去了咖啡厅,然后他的助理带了一个女人上去,这一次我真没说谎。”

乔未掀动眼皮看了蒋莱一眼:“女人?”

“嗯。”蒋莱把手机给乔未看,她趁机照了照片,“你看就是这个,不是年轻小姑娘,和你年龄差不多大的阿姨。”

乔未看着手机上的照片顿住,手上前着花枝的手一下就剪到了手,鲜血从指尖流淌,滴落在了浅色的茶几几面上。

“妈,你怎么了?受伤了?”蒋莱把手机放下,然后去找急救箱去了。

而乔未却浑然不知疼痛,她不顾手指在流血,拿起了蒋莱的手机,滑着上面的照片,是文澜!

她想过他们回国后大家都处在同一个城市里,终有一天会遇见的。可是她没想过会如此之快,蒋方亭和文澜见面了。

不是说好老死不想往来吗?

不是说好今生再也不会原谅他吗?

不是说恨不能杀了他们吗?

为什么却还要再次相见?

乔未睁大了眼睛看着照片上的文澜,依然那样优雅端庄,自带书香世家的气质,给人非常知性的感觉。

乔未的一滴泪快速地滴在了手机屏幕上。

蒋莱拿着急救箱过来,看到乔未的泪,还有流在茶几上一滩的血,她却好像一个没事人儿一样。

“妈,你到底怎么了?”蒋莱有些担心母亲的情况。

“我没事。”乔未把手机放下。

“我给你上点药,包扎一下。”蒋莱会一些急救,乔未也是,这些都是蒋方亭教的,让他们以备不时之需。

蒋莱拉过乔未的的手指来,伤口不大,但有些深,所以才会流那么多血。

“会有些疼,你忍着点。”她拿起棉签蘸着消毒水给往她的手指伤口上清洗着血迹。

乔未早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听到蒋莱在说什么。

药水沾上去,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好像一点也不疼一样,也好像没有受伤一般。

蒋莱都是试着在她的伤口上药,手力放轻再放心,就怕会弄疼了她。

蒋莱替她包扎好伤口后才呼出了一口气,放轻松下来,而额头是早已经渗出一层冷汗了。

她把东西收拾好放回原位,又把花瓶挪开,擦了血迹。

“妈,这个人你认识?她是谁?她和爸爸是什么关系?”蒋莱问了好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