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节(2 / 2)

文一恩被紧急送到了医院里,经过诊断后转到了住院部,医生开药,护士随后就来挂了水。

文一泽看着脸色白得都要和床单融在一起的文一恩,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握紧文一恩的右手,轻放到了薄唇边,浓眉蹙在了一起。

童遥站在他的身后,伸手扶上他的肩:“她只是缺乏营养,身份虚弱而已。你别太担心了。”

“童遥你知道吗?我以为恩恩会一直幸福下去。可是现在……”文一泽叹息着,“恩恩这样太辛苦了。”

“一泽,恩恩现在离婚了,你有没有想过和她在一起?”童遥轻咬着唇,目光落在了文一恩安静的睡颜上。

文一泽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薄唇紧抿没有说一句话。

“以前她和范盛宇有婚约,后来嫁给了乔先生,现在她自由了。你守护她这么多年,无非是在等她不是吗?现在你已经有这个机会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她了,你还在等什么?”童遥又继续道,“也许真正可以给她幸福的那个就是你呢?”

“童遥,不要再说了。”文一泽眸中闪烁着痛苦的星芒,“她爱的人是乔冷幽,就算没有乔冷幽,恩恩也不会接受我的。在她的眼里我只是她的大哥而已。”

“可你并不是她真正的大哥,你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童遥一语戳破。

从小到大,他都护着文一恩,只因为他对她不仅仅只有兄妹的感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把这种感情变成了男女之情。

他当时明白自己真的喜欢上文一恩时,他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是她的亲哥哥啊,怎么可能喜欢自己亲妹妹。

可是后来他在文澜和管姨的变话中中无意听到了他们说他并不是父母亲生的。就意味着他根本就是文家的人,他根本就不该姓文。

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名弃婴,是被文家父母收养的,但这个秘密除了文华外的文家人都知道,只是他不知道,文一恩不知道。直到二十岁时才发现了自己真正的身世。

他一半欢喜一半惊。

惊的是自己原来根本不是文家的人,他成了没有身份的人。

喜的是他对文一恩的喜欢终于继续下去了,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他可以一直这样喜欢她,悄悄地放心里喜欢。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时,文一恩已经喜欢上了范盛宇,他无从说起,也不敢说。只能远远看着他们。

这种默默的喜欢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放弃过。

现在文一恩终于要自由了,如童遥所说他的机会来了。可是他却不想抓住这个机会。

他不想插足文一恩和乔冷幽之间,他们就算是分开了但感情依然在,况且乔冷幽是一个值得文一恩去爱的男子,他做不到趁人之危。

“一泽,你这一直这样压抑自己的感情在我看来是愚蠢的。如果你爱她就该让她知道,何况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否则你也不会被沐清荷那个女人伤害而昏迷两年。”童遥在替文一泽感到不值和心疼,“而恩恩她根本不知道!”

“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恩恩又没有逼我去做,所以我做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文一泽就是这样,总是默默的远远地。

“怎么会无关?你做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童遥也是在和文一泽成为交心的朋友后才一点一点知道他的内心世界,“你当初发现了沐清荷和范盛宇的奸情,你没有告诉恩恩,怕她受伤,所以你便主动追求了沐清荷,让她做了你的女朋友,为不想她去破坏恩恩的感情。沐清荷骗你出国,你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为了让她从此远离恩恩的世界。不料,沐清荷为了想回国,所以露出真面目,起了杀意。你就此昏迷两年。可如果不是我和我父亲救了你,你现在根本无法守在她的床前。一泽,你应该为自己而活一次,随你心意而做。”

童遥同情着他只愿意做跟在文一恩身后的影子,豁出自己也要成全文一恩的心愿意。哪怕被全世界的人误会责备他当初怎么糊涂地选择了沐清荷,直到现在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她只想鼓励文一泽大胆一些,去追求自己一直渴望的东西。

“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我跨过了兄妹的距离和界限,她和我之间就永远无法回到曾经的位置上去了,我们甚至连兄妹都做不成了!我宁愿这样默默的守着她,也不愿意和她连兄妹都做不成。至少在她的眼里我是她亲爱的大哥,是一辈子都割舍不下的亲人,这对于我来说够了,我不期望得到更多。”

这是文一泽的选择,也是他永远不变的选择。

虽然心里总是想不断地靠近她,可是她幸福了,他也就微笑了。

“爱不一定是占有,也可能是祝福。”文一泽不愿意用自己的喜欢去束缚文一恩,“童遥,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别劝我了。我觉得这样挺好。”

“难道你要因为文一恩一辈子孤身到老,不婚不娶吗?”童遥见他一脸满足的模样,却因为他的不争气而红了眼眶。

“……”文一泽现在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是想能多陪文一恩一年便是一年,至于自己的婚姻,的确没有考虑过以后的事情,“我还没想过。”

“总有一天要想。”童遥轻轻落坐在文一恩的床沿边上,“澜姨和管姨都有问过我对你的看法。你也该知道他们是想搓和你和我。”

文一泽抬眸,盯着童遥的水眸:“姑姑也问过,但我说你适合更好的。”

“一泽,我总是说你没胆子不敢对恩恩表露你对她的感情。可是我觉得我也做着你一样傻的事情,我也不敢对你说我喜欢上你了……”童遥微笑着,眸中擒着泪光,瞳孔中的文一泽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一泽,如果你到了要考虑的那一天,希望你可以优先考虑我做你的结婚的对象。”

“童遥……”文一泽抿着唇,不知道要如何说话来安慰她。

她是他的恩人,他欠的这份情用命来还也不为过,何况只是一场婚姻。

“我爸临死前拉着我的手放在你的手里,他说让你好好照顾我,一辈子。其实他的意思就是想你娶我。我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心有所属,所以我对我爸说应该是我照顾你,因为我是医生啊。我才是最会照顾人的那个。”童遥说到这里还笑了,笑出了眼泪,“我只是不想你在我父亲面前难以下台。”

“今天我说了好我心里的话,这也是我一直想告诉你的事情。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告诉你很不恰当,但是说出来后我觉得我心里轻松了好多。以后都不用再你面前隐藏我的感情。当然我也不是想要你回应我,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还是有女孩子喜欢的,不必这么自卑在文一恩像是没人要的模样。”

“还有啊,我也是想在你想要结婚时先排个除,早到机会就会多一些。一泽,你也不必有心理负担,就像你说的做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与你无关。好了,我去买点粥,恩恩醒来后肯定会饿,需要吃点流质性的食物。”

童遥从床沿边上起身,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十分的潇洒般,好像刚才说的都是别人的心事。

她迈开步子走到了病房门边,文一泽叫住了她:“童遥,谢谢你。”

“不客气。”童遥拉开门离开,出了病房时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可是迈开的脚步轻盈了一些。

那些压在心底的沉重的心事终于说出来,就像是打开了心底的箱子,该晒晒太阳了,一身的舒服暖和。

文一泽守在文一恩的病床前,只希望文一能早点醒来。

而回到乔家大院的乔冷幽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这个世界上最痛的事不是我站在你面前,而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不无法继续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