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泽……

“我说句实话，您别生气哈。”

慕云泽面无表情道，“你说。”

“其实您以前对太太那脾气，真不算好，太太要是尝试过别的男人后，我想她多半是不愿意回来了。”

慕云泽……

“还有吗？”

“慕总，这谈恋爱跟谈生意不一样，可不是你给点小恩小惠人家就得感恩戴德，你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不说别的，您想想您以前对太太的态度，是不是开心了就拿过来逗弄一下，不开心了，就爱答不理的，像太太这样，能在您身边忍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的，我想着全世界应该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我脾气很差？”

“这么跟您说吧，就我这份职业，要不是您开这么高的工资，我早就走了……”

慕云泽抿了抿嘴唇，“你似乎对我意见很大。”

他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柯木青说的正起劲儿，猛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是，慕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打个比方，其实您对我挺好的，工资高也是真的。”

“我哪里对你好？是逼得你加班到晚上十点，还是大半夜把你叫起来去买蛋糕？柯助理，你不太诚实，我对你一点都不好。”

柯木青要是听不出慕云泽那话里的深意，这么多年的助理白干了。

他要哭了，“慕总，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慕总，我错了……”

“知道错了？”

总裁大人大显神威。

“错了，再也不敢了。”

“那还不滚去堵媒体的嘴？”

“去去去，现在就去！”

柯木青“马不停蹄”的挂了电话，立马就去干事儿了。

挂了电话，慕云泽才开始思考柯木青说的话。

有关他脾气不好这个话题，柯木青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对高歌像是逗弄小动物一样的说法，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上一次听到，还是高歌自己亲口说的。

其实他并没有这种心思，只是好像无意间，就给人了这种错觉。

他对高歌，一开始的确只是情人关系，说情人或许也不不太合适，应该说是床·伴。

其实三四年的相处，要是没一点感情，说出去，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一开始那合约打发走高歌的时候，他的确是想着一拍两散，反正当时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各取所需。

但是分开后，他才觉得生活里缺少了些什么，无论他想尽什么办法，都被无法填补高歌离开这个缺口。

那段时间，他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明明是他提出的分手，却总是特别想再看看她，见见她。

后来打算跟她结婚，也是因为年龄到了，不想应了慕崇峰的心意，娶一个他安排的棋子在身边，高歌各方面的要求，其实都达不到慕崇峰的标准，但是他却看得极其顺眼。

这世上，能让他觉得顺眼的人并不多，高歌算是其中一个。

当然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高歌懂事识大体。

再后来恋情曝光，顺理成章的带回去见家长，办婚礼，直到直到高歌接近他不过是因为一个背影……

慕云泽攥紧了拳头。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但是想起来的时候，却还是让他心口堵得慌。

以前他以为这是因为愤怒，但是从高歌出事那一刻起，他慢慢明白，这种情绪，其实叫做“嫉妒”。

他在嫉妒着苏靖欢，嫉妒着他在高歌心里所占的地位，嫉妒着，高歌对他那么死心塌地的爱。

高歌死里逃生后，这些情绪似乎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的，他唯一想的就是她好好的。

她好好的，即便心里装的是苏靖欢，他也认了。

所以她从病床上苏醒时候，再次提出离婚的时候，他应下了，如果这是他想要的。

可是没人知道，离婚协议，签下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只是当着高歌的面表现出来，太丢人，所以才一直强撑着在柯木青面前装·逼，说白了，还是怕丢脸。

现在协议签了，高歌三天两头催着他去班里离婚证，而他则是拖一天是一天，要到了周五，难道真要去离婚？

总裁大人沉默了。

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想毁约。

高歌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慕云泽正在原地玩手机。

听见高跟鞋踩地板的踏踏声，慕云泽抬头望了过来，见到她，打量了一下她脸上的伤，看着已经没什么痕迹了。

而高歌则是听到了慕云泽手机传来的游戏音乐声。

她一怔，脸色变得有点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