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慎之恼怒之下重重地咬了一口,把她咬的眼泪汪汪的控诉地瞅着他看,心里想着这个讨厌的家伙立刻走了才好。
叶慎之一眼就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恶声恶气地问:“是不是在希望我赶紧走?”
若尔十分诚实地点头,“你让你咬我!”
叶慎之抓着她柔软的小肉爪子,满意地看着上面深深的牙印,擦着上面沾染到的口水,语气也不由柔软了几分:“臭丫头,疼你才咬你呢。”
方若尔屁点大的孩子,哪里懂得他此刻内心的愁肠百转和柔情缱绻,气嘟嘟地反驳:“你才臭!我明明香喷喷的!”
叶慎之顿时有种自己简直瞎了狗眼,居然对这么个小豆丁生了旖念,刚刚还有点不舍的情绪霎时跑到九霄云外,无比庆幸自己所做的正确决定。
叶大少恶狠狠的想:国外几年一待,谁还记得她这小豆丁啊,早把她忘的一干二净。
原本他还想叮嘱她一些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离颜佑之什么的小屁孩远一点什么的话,想到自己出国后很快就会把她抛到脑后,这些话也不需要在说了。
安排好了她的事情之后,叶慎之并未多做停留,很多y国本国人为进eton college,刚出生就得报名,还要在指定的预备学校考察好多年,最后参加入学统考,并规定了成绩线,过了关才能入学。
叶慎之自然也不例外,他之前就已经去做过系统的智商测试,去预备学校插班并不需要像别的新生那样被要求降级。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叶慎之会说走就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叶慎之的离开,使得之前因为他的青睐而消弭不见的流言再度尘嚣而起,若尔光是走在校园里,都能看到别人对她指指点点之后的窃笑,不光是在学校,回到方家同样如此。
颜佑之担心她会再度陷入之前的萎靡不振当中,每天除了上课之外,绝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陪她。
除了早晚放学按时接送,中午放学时,他为了避免若尔被别人嘲笑和指指点点,会先去食堂打好饭菜,送到若尔单独上课的地方,和若尔单独在一起吃饭。
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若尔被叶慎之抢走过一次,让他产生一种浓浓的危机感,在失而复得之后,颜佑之对她的保护和守卫越发严密,恨不得将她牢牢的护在象牙塔之中,断绝外界对她的一切纷扰,除了秦馨之外,他拒绝任何可能伤害到她的人,进入她的世界。
方若尔对此毫无所觉,她的世界除了学习和各种实验之外,就只有颜佑之和秦馨,而她自己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单纯的有时候连秦馨都欲言又止。
或许也正是他为她营造了这样一个单纯到极致的环境,才能让她在未来的时间里,心无旁骛地专注于研究自己喜欢的东西,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半点不用担心到被俗务所打扰,一直一直做那个简单纯真到极致的方若尔。
也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让她年纪轻轻,便有了那样的成就。
阅读障碍症的改善和颜佑之的保护和陪伴,使得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再度陷入到无边无际的黑暗与恐惧当中。而对系统的学习,和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的专注,让她在小学一年级连续留级三年后,忽然参加跳级考试,一举跳到加仑小学六年级。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完。
☆、第34章
自从第一次跳级之后,方若尔便一发不可收拾,初中,高中,大学,硕士,读完这些的时候,她才十五岁。从开始的令人惊叹嫉妒,到后来的平静麻木,所 有人都意识到,方若尔和他们比较起来,真的是个特殊的孩子,特殊到,她的世界离他们无比遥远,遥远到仿佛高中大学课本上的存在。
但这并不让人羡慕或者嫉妒。
当一个人和你的距离只是一星半点的时候,你会嫉妒她,当她的距离和你是天壤之别时,就只能仰望她。
在方若尔跳到高中那一年,方若华平静的跟着被方老爷子派到海外市场的父母去了国外,就连陶颖也将心思更多的放在学习和人际交往上,再没有找过若尔的麻烦。
不是她不想找,而是方若尔脑子和正常人不一样,她通常不按排理出牌,行事方法简单粗暴,从来不像他们这种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行事手段阴暗暗地里使坏,她通常都是直接摁住陶颖,将她往死里揍一顿。
真的是往死里揍。
这么多年,方若尔除了学业上的成就,心智上,她被颜佑之照顾的依然单纯的如同一个孩子,情商基本为负数。
偏偏她又武力值强大。
陶颖从来都不笨,甚至在很多时候都能称得上早熟的聪明。在她察觉方若尔和‘正常人’不一样后,就冷笑着不再找她麻烦,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学习,做自己的事,这些年出落的越发美丽。
只是她不像方若华那样远避海外,不需要面对别人的指点比较,陶颖大多数时间,都在承受着别人口中:
“你妹跳级了!”
“你妹又跳级了!”
“你妹又又跳级了!”
她从原本的陶颖,变成了‘方若尔的表姐’。
那段时光是陶颖整个人生当中最黑暗的时光,骄傲如她,差点崩溃。
她几乎见到方若尔就恨不得将她从阳台上推下去,让她永远的消失在她的世界当中。
她也这么做了,可惜,方若尔那个变态,居然在房间里装置了陷阱,将她头朝下吊在阳台上吊了整整一夜,因嫌她吵,还特意脱了自己的臭袜子,将她的嘴巴给堵了起来,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家里佣人发现,才将她解救下来。
那时她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自她生下来那天起就没有那样狼狈过。被家里佣人放下来后,她看到方若尔的第一眼,竟不是像过去那样抓花她的脸,而是条件反射地想要躲。
她打不过方若尔,就将所有压抑的负面的情绪都发泄在年幼时的方岱岳身上。
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人知道,可后来不知怎么被方若尔知道,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趁着方家大人都不在家的时候,找了个机会直接将陶颖绑了起来,拿出自己手工制作的弓弩,让方岱岳带着她脑袋上的枕头射。
弓弩依然是那把用牙刷、凳子腿做成的,箭矢分三种,第一种只是普通的中性笔芯,第二种是削尖的铅笔,第三种是带有金属尖头的家用飞镖。
三种箭矢规整地摆放成一排,酷刑还没开始,便给陶颖带来一层心理上的压力,自从被吊事件之后,她已经吃不准有什么事是方若尔做不出来的。
方若尔将弓弩递给小她四岁的方岱岳,装上箭只,既不兴奋,也不愤怒,只是用淡然到极致仿佛对待小白鼠一样的平静,“射吧!”
方岱岳既崇拜又害怕地望着若尔,难过弓弩兴奋的翻来覆去的看,不确定地求证:“姐,真的可以射吗?”
方若尔被他问的一愣,不解地反问他:“为什么不能?”
方岱岳那时候小,也不知道这弓弩威力有多大,以为就像自己的玩具枪一样,一听可以对着整天欺负他的大表姐射圆珠笔芯,一点都不客气,抬起弓弩对对着她头上的抱枕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