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蛟对此毫不怜惜,在把精神萎靡的谢知味抓到去聚会的车上之后,他十分温柔的笑了:“颗颗,你以为你生病了,我就不会带你去了?”
谢知味低着头没说话。
“洗冷水澡洗的舒服么?”谢蛟不紧不慢道:“晚上故意打开窗户吹冷风舒服么?还是你觉的只喝凉水比较舒服?”
草,原来都被知道了,谢知味暗中磨牙,他本来想着如果病加重,那么谢蛟大概是不会让他去那个所谓的聚会,然而谢知味显然小看了谢蛟的决心。
“我就喜欢看你折腾。”谢蛟脸上温柔的笑容淡了下来:“特别是折腾半天,却什么都得不到的模样。”
谢知味没说话,只是又咳嗽了几声。
车缓缓而行,两人不再说话,谢知味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隐隐有些昏昏越睡的感觉。
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聚会地点。
如果要说谢知味在来之前,心是凉了半截,那么进到大厅的他,心是彻底的凉了。
在来之前,谢知味一直以为这是个普通的聚会,来的也大多是些无足轻重的人,然而他在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时,彻底明白过来,谢蛟是认真的——是认真的,想彻彻底底的毁了他。
谢蛟一直扶着谢知味的肩膀,在察觉出谢知味身体小小的僵硬时,才状似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幽深,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
这个聚会是私人性质的,来的人自然也和谢蛟一个层次,谢知味环视一圈,看到了不少上辈子熟识的面孔,他的心越发沉了下去。
“谢蛟,你来了。”就在谢知味沉默之际,一个声音忽然叫住了谢蛟,谢知味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秦淮泽。
“这位是?”秦淮泽看向了谢知味。
“我朋友。”谢蛟的人前一直不假言笑,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在面对秦淮泽的时候都说得上冷淡,然而这种本该十分傲慢的态度,却因为他那张漂亮的脸和优雅的气质,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难道是你的伴?”秦淮泽故作玩笑:“你可以啊,平时看你不显山不露水的,一来就这么重口。”
这话说完,秦淮泽等着谢蛟的反驳,然而他却注定要失望了。
谢蛟不但没有反驳,反而,微微的点了点头——虽然那弧度小的让人几乎怀疑那是不是错觉,但秦淮泽可以非常肯定,谢蛟点头了。
“……”秦淮泽脸上一向标准笑容,忽然有些维持不下来了。
谢知味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突然有些佩服谢蛟,居然能在进场第一时间就给他拉到这么深的仇恨值。
秦淮泽,上辈子谢知味对这个人很熟悉,他是秦家的独生子,因而地位和家世丝毫不逊于谢蛟,而同谢蛟那个在法国了无音讯的母亲相比,秦淮泽的母亲,更是溺爱他到了一种极端的地步。她在秦淮泽出生前算便去算了一卦,算命的说他命中缺水,于是取了个秦淮泽的名字,又因秦淮泽早产,自幼体弱——只要是他想要的,他家里人都会无条件支持。
说来也奇怪,被这样养着的秦淮泽居然没被养废,除了颜控一点花心一点之外,其他方面的能力都不差。
谢知味被秦淮泽的眼神盯的浑身难受,于是只有朝他露出一个算不上笑容的笑容。
“谢蛟,你这是玩玩,还是认真的?”秦淮泽状似开玩笑道:“就算你喜欢男人,为什么不选我呢?”
谢蛟没答话,眼神冷漠的看了秦淮泽一眼,就好像在告诉秦淮泽——我选你的前提是,我首先要对你有兴趣。
“唉,算了算了。”秦淮泽无奈的摇头:“看来我是没这个机会了。”他们这个圈子,玩女人也好,玩男人也罢,都是常态,反正都到最后都是要和门当户对的人结婚的,婚前怎么玩都无所谓——当然,前提是别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