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黛看了一眼僧人挺拔单薄的背影,对欧阳轩说道:“我们走吧。”欧阳轩点点头。
上山的路和下山的路并不相同,下山的路更平缓一些。二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一边慢慢行走。
走着走着,两人同时停了下来,对视了一眼。
有诈!
慕云黛冲着欧阳轩:“我们刚才绝对走过这个地方,你看那树枝,是我刚才不小心碰断的那个是不是?”
欧阳轩捡起那支树枝仔细看了看,“没错,一刻之前我们确实在这里折断过一支树枝,你看这断痕,还是新的。”
慕云黛蹙了蹙眉,“我们这是迷路了吗?”
欧阳轩肯定的说“不对,我们虽然走的与上山的路不同,但方向绝对不会出错,而且下山的路即使走错了也会走到山脚下,而不会在原地打转。”
慕云黛眉头紧紧皱着,许久问道:“那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
“不如我们再走一段路,一边走一边留下记号,如果我们依旧走的还是回头路,再做其他打算。”
闻言,慕云黛点了点头,于是两个人便在此地做下了记号,沿着路继续往山下走去。
此时距太阳落山已过了许久,风吹过松树发出呜呜的响声,白天听松涛之声本是享受,只会感到天地之博大,心境开阔。而在此夜晚再听见这种声音,和着夜枭不是传来的怪叫,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深觉此处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这一天晚上无星无月,加之时值春夏之交,山间湿气浓重,仓促之间难寻干柴,他们竟然连火把都无法燃起,只能靠着欧阳轩手中一个火折子发出的微弱的光摸索着向前走。
山间的树木生长的太过茂盛,欧阳轩走在前面,用火折子给慕云黛照着脚下的路。慕云黛拉着欧阳轩的袖子,脚下尚且磕磕绊绊,白日时没有什么感觉,夜间方知山路难行。
这样打着火折子又走了半个时辰,欧阳轩猛然停下来,慕云黛猝不及防,一头撞上了他的后背。
“怎么了?”’慕云黛轻声问道。
欧阳轩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周围,这才说道“我们……似乎又走到了原地,又似乎不是。”
慕云黛一边揉着鼻子一边绕过他看向前方,点点头道:“你看那树分明就是我们做过记号的那一棵,但是记号呢?”
欧阳轩沉吟半晌,缓缓道:“我们似乎一直在山间绕来绕去,看似一直在往山下走,然则我们一直都在这片树林里打转。而且我们做过的记号竟然会凭空消失,如此看来,我们似乎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
慕云黛一摊手:“那你说我们可如何是好,这不就是鬼打墙吗,嘶……你说鬼在哪啊?”突然,正当慕云黛一转头:啊!欧阳轩你看,那是什么?”
欧阳轩连头也不回,面无表情:“这时候就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