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下来：“我没有这个意思，昨日你在后花园支开秋月的事情，整个宫内都传开了，他们都在说你夜会了情郎，跟个男人拉拉扯扯地不清不楚。那个人是谁？不会是欧阳轩吧！”

“无知妇孺地话又何必当真，阿衡姑娘难道当真了？只要叶沉不信，那任由他们传言又有什么关系，最后叶沉自然会处理的得宜，我又何需担这个心？”

慕云黛的声音很是清冷，突然变得疏离而令人感到有些惧怕，只是再见她的手轻轻地停留在她的腹部上，神情竟然已经完全的放松和柔软，和以往沐情的动作神情完全不一样。

显然更多加诸了一份爱意。

陈阿衡总觉得眼前这个沐情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具体变在哪里她也不清楚。

尽管她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或许沐情已经恢复记忆，知道自己就是慕云黛。可她同时又觉得即便慕云黛恢复记忆，那也不会如此冷漠的神情对她。

所以陈阿衡又极快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记得你很喜欢欧阳轩的，难道他的死活你也不管了吗？”

陈阿衡忍不住说道。

慕云黛看向她，眉头微拧，清冷的表情根本很难看出来她此刻的喜怒，只是觉得欧阳轩三个字，对她而言并非是无动于衷。如此，陈阿衡便稍微放下心来：“欧阳轩打算离开了，想必是已经确定了叶沉的计划，这个计划肯定是你说的吧，可你知道这个计划根本是错的吗？”

“什么意思？”

慕云黛才抬头看向她，眸光里的狠戾顿时乍现。

“我猜此刻欧阳轩肯定是听了你给的口信，告诉他叶沉要攻打的是越国吧，但实际上这不过是叶沉故意放给你的一个幌子，他真正要攻打的是宁国，而此刻宁国的皇上因为陈少主的控制，现在根本很难成气候。”

陈阿衡的语气微顿：“而且现在欧阳轩听你传达的消息，正秘密赶往越国去提醒越澄。现在整个宁国都戒严状态随时准备好帮助越国，你这么聪明，不妨猜猜看，此刻的宁国若是再被卫国突然袭击，会如何？”

“宁国在欧阳轩的统领下，不说铜墙铁壁，但也未必如此轻易地就会被打倒。阿衡姑娘不必如此危言耸听。”

“是不是危言耸听，我想沐情姑娘自有定论！”

慕云黛的脑袋里突然想到另外一个人来，很久没在想起的一个人，欧阳霆。她记得欧阳霆被贬到边境，虽说是个小官。但好歹也是曾经风云的四皇子，未必不会有人卖给他脸面。

如果他同那些人达成联盟，那么守卫宁国和卫国边境的士兵，要么服从，要么就会被——

欧阳霆要控制边境并不难，更何况他曾经也带兵打仗过，将士里面也不乏他曾经的旧部下。

此刻慕云黛才想清楚所有的关节来，为什么叶沉要带她来卫国，又为何故意让她到他近前伺候，以及后来春苑被抓，为何将将好同陈阿衡关在一起。桩桩件件似乎都是一个棋局。

现在棋局终于开始走到收尾阶段，有迹可循。但似乎一切的促成者都是她，叶沉是故意要以她为饵，令欧阳轩陷入困境。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慕云黛抬头看向陈阿衡，她不相信陈阿衡会这般好心，更何况她心中对叶沉素来有情，却将这些讯息都透露给她，这令她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