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不置可否地将手背在背后,慢悠悠地朝世子府走去。
马车上,陆心颜气呼呼的,青桐小心又八卦地问:“小姐,您和萧世子,没什么事吧?”
“我和那个假仁假义的家伙,能有什么事?”陆心颜恼火地切了一声,昨晚被他相救之恩的感激,因为今晚被他来这一出,瞬间又消失了。
“明儿个让白芷给我配点软筋散之类的迷药,下次再敢威胁我,我就给他下迷药,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哼!”她咬牙道。
回到石榴院,换了身衣裳,陆心颜喊来白芷,了解一下这两天府里的情况。
白芷道:“老夫人病倒了,不过没什么大碍,三夫人也病了,大夫说不严重,多多休息便是,四姑娘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不出来,二小姐伤了额头,恐会留下疤痕,三小姐全身是伤,暂且被关了起来。”
“知道了,你去睡吧。”
梳洗完后,陆心颜躺在床上左翻右滚的睡不着。
当手无意间摸到小鱼际上的牙齿印时,想到某人,猛地坐起身。
也没唤人,自己取来笔墨,开始画起图来。
这个时候画的图嘛,自然不是什么设计图,而是冰玉传插图。
嗯…大尺度的!
一鼓作气画了十几幅后,陆心颜揉揉发酸的手臂,强撑着打架的眼皮,独自欣赏了一会后,满意地笑了。
随即关了灯,一上床便进入了梦乡。
——
回到府中的萧逸宸,临睡前给肩头的伤换药。
伤口不深,不过因为晚上为了带走那个女人,动作大了些,又裂开了些许。
他将秦大夫配的金创药往伤口随意一倒,凉凉地带着轻微刺痛。
痛?萧逸宸手上微顿,若有所思,晚上他咬了那个女人的手两口,她好像呼痛来着。
他穿好衣裳,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白玉瓷瓶,屋里的灯吹熄后,白色身影一晃不见了。
陆心颜熟睡中,感觉似乎有阵风突然吹进来,很快又没了,紧接着,完全睡入甜睡中,连房间里进了‘贼’,也不知道。
今晚初九,好几日不见的月亮,今日却分外明亮,照得房间里一清二楚。
本就夜视能力极好的萧逸宸更是,将房间内一切尽收眼底。
梳妆台上摆着各色精致的梳妆盒和小饰品,黄檀木雕花衣柜半掩着,浅丁香纱帐并未入下,清楚看到床上睡姿妖娆的女子侧身。
她脸朝外,一半趴在秋香色绣花枕头里,青丝铺满枕头,又盖住小半张脸,只看到轻轻颤动的睫毛,还有半张微微张着的樱桃小嘴,在青丝墨发间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想一探分明。
有一只玉藕似的手,调皮的从秋香色锦缎被里伸出来,十指纤长微微弯曲,自然垂下,指甲光亮如擦了油似的。
小鱼际处,他留下的那牙印,十分明显。
萧逸宸看着那牙印,无端觉得心情很好,静静地欣赏了好一会,才走上前,如捧珍宝似的,捧起那手。
又放在褐色手心里瞧了许久,直到想咬一口的冲动快要压抑不住时,才从怀中拿出药膏,细心地涂抹上。
那药近乎透明,擦上去几乎无痕迹,又带着极淡的兰花香,不一会香气散开,空气里全是兰花幽淡的香味。
萧逸宸忍不住伸开手,拨开覆在她面上的青丝,眉若青黛,鼻似玉牙,雪白肌肤在月光照亮的房间里莹莹生辉。
那双如宝石般漂亮如狐狸般慧黠的明眸,此时紧紧闭着,但他却能想像到她睁眼时,眼里的光彩是怎样的动人心魄!
七夕夜将帕子塞到他手心里得逞时的狡黠妩媚,面对公孙墨白的引诱,用一首精妙无比的词反击时的不疾不徐,被他数次威胁气得跳脚却又迅速反击时的骄傲鲜活,为了衷心的丫鬟不惜舍身相救得罪权贵时的毅然决绝,还有森林里扯着他衣袖不自觉流露出的信任,以及用骄傲甜软的语气,说“我家相公”时的理所当然…
那些情景,像走马灯似的,在他的脑海里一一回放。
“你这样的女子,区区一个广平侯府,如何留得住你?”淡薄的琉璃眸中一阵恍惚,他低声喃喃道。
萧逸宸修长的手指不自觉沿着她圆润的面部轮廓游走,最后停留在那吐着香气的红唇上。
“我这人还有一个毛病,霸道得很,凡是我的东西,不喜欢被别人碰触,也不喜欢碰触别人。”
…
“我不喜欢摸了我的手,去摸别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
“这双手既然已经是我的了,以后断然只能被我一个人碰触。”
…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以后就这么说定了,要是再犯,下次可不只咬手这么简单了,记住了吗?”
陆心颜:呼呼呼~
“既然你不喜广平侯世子,那我帮你换一个。”
唠唠叨叨了许久的某人,终于说出了心底深处最想说的那句话。
至于换谁…,以后再说吧~
大拇指指腹在那红唇上流连忘返好久,终是克制住,慢慢收回手。
萧逸宸不舍地站起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余光瞧见不远处桌子上放着一叠东西。
他鬼始神差地走过去,拿起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