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一片狂欢,天武征西军踩在高高的瓦刺军尸身上,手舞足蹈,吼声震天。
实在杀得太痛快了!
以一万五,击杀对方四万五!敌方只剩一千,而我军只伤一千!
这场战役,值得记入天武国征战史,而他们这里的每一人,都将会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流芳百世!
即使下一刻死去,也值了!
俞战站在最高处,举起手中滴血的大刀,“众将士们!还有四天!大将军便会带着大部队和李家军来与我军汇合!将士们!这场不可能胜利的战役,马上就要胜利在望!只要平安归去,升官进爵不在话下!将士们,一定要坚持下去!”
“坚持!坚持!”
一万多士兵,经过一场不可思议的胜利后,整个士气澎湃到极点!
羊尔坦在得知五万瓦刺军,不过一天两夜,居然只剩一千残兵狼狈逃回来时,气得一掌将前来报信的士兵击飞。
“召齐各营将军,立马召开紧急会议!”
经过半个时辰的讨论后,羊尔坦作出决定:明早亲率十万瓦刺军,将一万五征西军杀到片甲不留!
同一时间,俞战亦召集所有副将商讨下一步作战计划。
卢成道:“将军,山中药材有限,能制的迷药份量已经不多,无法对付对方十万精兵!”
陈天道:“将军,不如乘胜追击,趁对方还没缓过劲来,派五百精兵带着迷药深夜潜入对方营中,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了…”
俞战道:“五百精兵现在对于我军非常重要,绝不能就这样损失掉!不如直接在对方马料中下药,没了马匹,对方实力大打折扣,再在沿途布些陷阱,拖延对方时间,这样还有两天的时间…”
十万敌军,徒步而来,对付精疲力竭的一万多我军,最多半天,压都能把人压死,何况两天?
但现在士气正旺,谁知道会不会有另一个奇迹?
俞战提起精神,“大将军留下一顶尖高手,名秋无涯,可派他去办此事,不过他是路痴,另派一功夫不弱的识路人随行。”
“末将马上去办!”
陈天离开后,卢成道:“将军,您已经两天多没有合眼了,请抓紧时间休息,接下来的硬仗还靠您来指挥!”
天刚黑,秋无涯同另一天武士兵,悄悄潜入瓦刺大营,将白芷特意为李钰调配的迷药,用水化开后倒入马槽中。
白芷配的迷药,比之卢军医临时配出来的迷药,药效高出数十倍不止。
很快,在秋无涯两人刚刚离开瓦刺大营后,瓦刺士兵发现了马儿的不对劲。
“将军,咱们的战马出事了!”
等羊尔坦赶到马房的时候,看到了倒成一片的万匹战马,除了几百匹侥幸没有迷倒外,其他战马全部倒地不起。
“为什么会这样?”羊尔坦铁青着脸问。
“回将军,小的…小的不知,”马奴腿肚子上打颤,直接跪在地上,“小的只是离开去打水,结果一回来,发现这些马儿全部倒地,小的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请将军饶命!”
“将负责马房的所有人,全部斩首,一个不留!”羊尔坦冷血的下令。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马奴连忙求饶,羊尔坦直接拔出身边副将的剑,当胸刺过去,给了他一个痛快。
剑尖泛着冷芒,鲜红的血顺着剑尖往下滴,副将接过剑,轻轻拭去剑上的血,面无表情地归入剑鞘。
“传令下去,明早准时出发!”没了战马又如何?他十万大军,压都能压死一万五天武军!
俞战命人连夜设置的陷阱,如预料般将瓦刺十万大军拖到了第二天晚上。
瓦刺军在三里开外的地方扎营,天武征西军连眼都不敢合。
三里地,近在咫尺,不过一刻钟,便可冲过来。
瓦刺军扎营后,开始烹饪晚膳,肉的香味杂着酒香,伴着这冬夜寒风,吹到每个天武军的鼻子里。
好香啊!
好几天靠吃干粮度日的天武军,闻着那香味儿,猛咽口水。
什么时候他们也能饱吃一顿就好了!
酒肉香久久不散,接着便传来瓦刺军的呼噜声,吃好喝好睡好,人生最重要的,也不过就这三件事了!
天武军心头一阵羡慕,想起明日过后,自己或许永远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忍不住心情黯淡起来。
前几天大胜带来的士气,无形中被这酒肉香加呼噜声,消弭了大半。
双方阵地隔得太近,俞战不能用喊话的方式激励士气,只能亲自连夜巡逻,向值夜的士兵们,一遍遍地表达必胜的决心,以及大将军马上就能带兵汇合的事实,以此激励他们的信心。
这一举措起到不小作用,低迷的士气开始慢慢回涨。
瓦刺军吃好喝好又好好地休息了一晚,早上个个精神大震,而天武军连续数日作战,早已筋疲力尽,全靠满腔热血和信念支撑着。
当整个夜幕完全由青白色取代时,瓦刺军们开始活动起来。
吆喝声,打闹声,喝水的咕咕声,天武征西军似乎都能听到,俞战站在高处一块凸出的岩石上,从高处眺望着不远处的一切。
冬早清晨的风,吹起他带着污血血迹的战袍一角,他面上的皱纹,在这几天内,加深了无数条,每一条里,都写满了悲壮。
俞战一手握在刀把上,整个人站得笔直,如一棵老松,远远望去,好似与浩瀚无边的天际融为了一体。
“将军!瓦刺军要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