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郡主身边的丫鬟。”温如香道。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温如香不屑道:“一个丫鬟而已,我犯得着知道她的名字吗?”
公孙墨白抬眸看了看她,“温小姐底气很足啊,看来传闻你的靠山要回来这事,是真的了。”
温如香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她叫白芷。”公孙墨白邪气地笑了笑,“还有一个名字,明芷乡君!”
“什么?”温如香这下脸色大变,她欺负陆心颜这个郡主身边一个犯错的丫鬟不算什么,有那个靠山在,没人敢找她一点麻烦,可若她欺负的,是皇上一起新封的明芷乡君,还让人家舔她的鞋子,这可是欺君之罪了!
但公孙墨白这人一向没什么真话,又偏帮陆心颜,温如香十分怀疑他是故意这么说来吓唬她的。
“我不信,除非她能拿出证明来。”
公孙墨白看向白芷,“明芷乡君,你不是有什么腰牌吗?拿出来给温小姐瞧瞧。”
早在公孙墨白点穿白芷的身份时,抓住她的两个丫鬟已经吓得松了手。
白芷站起身,在身上摸了摸,皱眉想了会,“好像忘带了。”
温如香呵呵两声,越发肯定公孙墨白是骗自己的,而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女子,是配合着公孙墨白演戏,想逃过惩罚。
“公孙公子,既然她拿不出证明,说明就是骗人的!”温如香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冒充乡君,犯的可是欺君之罪…”
她话没说完,白芷突然啊了一声,跑到放着地上的篓子边,那篓子里有她先前顺便采的一些药草,大约有大半篓子那么高。
白芷伸出手在里面翻啊翻,找啊找,面上一喜,从里面掏出一物。
原来是个香囊,白芷松口气,从那香囊里拿出腰牌,自言自语道:“原来刚才放到篓子里了,还以为忘带了。”
皇上御赐的乡君腰牌,她居然跟那些脏兮兮的烂草根和臭泥放在一起?温如香震惊不已,“你…你…你居然放在那里面?这可是皇上亲赐的,你敢如此轻视?”
“我方才趴在地上找药草,要是带在身上岂不是压坏了,如今用香囊装着好好放在一边,有何不妥?”白芷反问。
温如香迅速反咬一口,试图将她刚才想欺负乡君的罪蒙过去,“你身为乡君,居然穿成这样,又这般不顾仪态,简直丢尽皇上的脸!”
白芷淡淡讥笑道:“温小姐,我为什么会被封为乡君,你不知道吗?”
温如香脸色一白,白芷这一问,她才想起,白芷是因为在云宵山庄救驾有功,医术高超而被封为明芷乡君,行医之人,自然能用一般大家闺秀的规矩来要求!
“你刚才没说你是明芷乡君,怪得了谁?”
公孙墨白放肆地笑了两声,“温小姐,看来你也是看人下菜的嘛,若对方是个普通乡野丫头,你就会让人家舔干净你的鞋子,结果对方是明芷乡君,你就这样轻易放过了?”
温如香被他讽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白芷轻轻看了一眼公孙墨白,“公孙公子何尝不是如此?若我只是个普通乡野丫头,你就会在一旁看完整出戏,任我被人欺负,现在认出了我的身份,才装作好意提醒,你这样的行为,与温小姐有何区别?”
公孙墨白没想到白芷会反讽她,恼羞成怒,“喂,刚才是我救了你好不好?救命之恩,你不以身相许便罢了,为什么还帮着别人来对付我?”
白芷淡淡朝两人行了个礼,“公孙公子,温小姐,我还有紧要事要办,我先走了。”
温如香巴不得白芷轻轻放过此事,闻言立马道:“我也有事,告辞!”
两人朝两个方向迅速分开,公孙墨白被冷落,气得从亭子里跳出来,追着白芷,“明芷乡君,你是不是太不识好歹了?”
白芷也不理他,背着篓子,朝刚才与青桐分开的地方走去。
公孙墨白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一把抓住白芷的手腕,冷笑道:“不过是个小小的乡君,还真当自己是回事了?”
白芷看了看手腕间的大手,“公孙公子,您来这南山,不是来找我的麻烦的吧?”
“你…”你个臭丫头!
“既然不是,请您放手,我还有正事,您也忙您的正事去吧!”
公孙墨白气上头来,“我偏不!给我将刚才的话说清楚!”
“我刚才哪里没说清楚了?请公孙公子明示!”
公孙墨白一时语塞,白芷刚才的话,确实没错,但他听着,就是觉得不舒服,“不管怎样,我也算救了你!”
“谢谢公孙公子大恩大德!”白芷弯了弯腰后站直,“这样可以了吗?”
那态度分明敷衍,公孙墨白更加生气了,抓着她的手腕就是不放。
“白芷,发生什么事了?”这时青桐亦原路返回,见到公孙墨白抓住白芷,惊讶出声。
“没什么,我刚刚遇到安乐侯府的温小姐,发生了一点冲突,公孙公子出面帮了我。”白芷道。
“你没事吧?为什么不叫我?”青桐连忙跑过来。
“我叫你了,可能风太大,你没听到,现在没事了,你不用担心。”白芷看了眼公孙墨白,“公孙公子,我没事,谢谢您的关心。”
她这话是在向青桐解释公孙墨白抓住她手腕,只是担心她受了伤,而不是有别的企图。
公孙墨白不得不放了手。
青桐拱了拱双手,“谢谢公孙公子。”
公孙墨白不自然地摸摸鼻子,“我也没做什么,不必客气。”
“公孙公子怎么这么巧也来南山了?”
“我今日去找逸宸,听说他来了南山,便想来这撞撞运气。”想问他到底哪里得罪他了,居然让人揍他的脸!
“原来这样!萧世子和小姐在一起,可能在那边,公孙公子可以那边碰碰运气。”青桐指了指东面,又道:“我和白芷在找药,就不陪公孙公子了,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