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萧…”
“嘘,佛曰不可说。”
场中吴桥道:“现在先有请袁大人给大家说说这件棘手的事情。”
一阵掌声中,袁修走上台,以一种万分可惜沉重的语气道:“各位,大家都知道,一个多月前,织造局贡品在洛河被劫,根据追查结果,雷大人将嫌犯锁定在黑水崖盗匪身上!黑水崖盗匪神出鬼没,这几年来本官派人屡屡围剿,均无功而返,本官实在有愧!于是上书朝廷请求派人支援,协助本官将黑水崖盗匪一网打尽,皇上允了,暗中派人前来协助本官!
可谁知,朝廷的人正要到之前,好不容易抓到的黑水崖嫌犯张大千突然被人救走,一切又得从头查起。这些日子,本官和雷大人以及各衙门捕快四处寻找线索,每当有头绪时,那线索便会突然消失,本官心中实在困惑,这可是以前从来没发生过的事情!直到昨晚,本官才明白为什么了。”
袁修说到此处故意停下,台下有人配合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朝廷派来的人,居然与黑水崖盗匪有勾结!”
台下顿时炸开锅。
“什么?不是吧?”
“这…这怎么可能?”
“应该是真的吧,袁大人骗我们作什么?”
“说的是,我也觉得应该是真的!没有证据的事情,袁大人敢当着大家的面说吗?”
“对对对,我相信袁大人!”
台上袁修悲愤道:“昨天晚上,本官的人好不容易查到黑水崖劫匪所在,派人前去围剿,结果中了对方埋伏,张捕快身受重伤…”
张捕快称得上江临第一名捕,不少江临人都认识他,且与之打过交道,听闻此言,不少人愤怒起来。
“太过份了!什么人干的?”
“先别吵,还是听完再作判断!”
“朝廷到底派的谁来?”
“袁大人,将此人公布出来!”
这时,张捕快在两个捕快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上台,身上缠满绷带,脸上淤青,嘴角红肿,一看就是受过重击。
他惭愧道:“张某无能,被黑水崖的人打成重伤…”
旁边一个捕快悲愤打断,“什么被黑水崖的人打的,明明是被自己人暗算,否则以张头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让那帮人逃走?”
张捕快皱起眉头,“不许多说。”
另一个捕快道:“本来就是,张头,这事袁大人都看到了,就是朝廷派来的人,扮成捕快,跟在张头后面,趁张头不注意,给了张头一刀!”
“实在太过份了!朝廷的人居然与黑水崖勾结!?”
“难怪前些日子,黑水崖的人到处打劫,原来是靠山来了,胆子大了!”
有人弱弱道:“单听官府一面之词,好像不太公平!”
“对,还是将事情全部说出来,找到人当面说清楚,免得冤枉好人!”
“本官知道,单凭张捕快受伤,并不能说明那人与黑水崖勾结,本官还有别的证据。”袁修道:“江临郊区的鬼庄,大家都知道吧,那里是黑水崖的老巢之一,昨晚张捕快带伤一路追到鬼庄,本来他们设局要将张捕快一网打尽,还好衙门援兵到的快,张捕快昏迷前看到朝廷派来的人,进了鬼庄,直到现在也没出来!
大家都知道鬼庄的规矩,只要误闯进去的人,都会在第二天天明时被扔出来,但守在那里的捕快,直到现在也没看到任何人出来,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朝廷派来的人,与鬼庄有勾结!”
“袁大人,那人是谁!?”
“袁大人,请说出那人的名字!在下定要用手中之笔,写下此人恶行,上告朝廷!”
“对!我等愿意在上面签字,如若朝廷不受理,我们前往京城,跪在皇宫门前!不死不休!”
“谢谢大家的好意,本官之所以说出来,正是想请大家帮个忙,因为以那个人的身份,本官根本对付不了他,甚至可能被他反咬一口!”袁修深吸口气,“那人就是…宫中萧贵妃的侄子、三皇子的表兄、镇国公世子辅国大将军,萧逸宸!”
“卧槽!还真是他,我还以为我消息错了!”
“怎么可能是萧世子?那可是以八万大军对抗瓦刺四十万大军的盖世英雄!我不信!”
“难道袁大人还会认错人?”
“袁大人肯定不会认错人,可说不定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呢?”
“我也觉得误会的可能性大,毕竟以萧世子的身份,为什么要勾结黑水崖盗匪?”
“这你们就不懂了,朝中三位皇子,三足鼎立,皇上正值盛年,太子迟迟不立,哪个皇子没有野心?”
“这倒是,前线打仗是一回事,朝中争权夺利又是一回事!”
“黑水崖劫走那些贡品,可值不少银子,用来收买官员什么的,最合适不过了。”
“误会误会,这一定是误会!”
底下分成三派,一派认为是,一派认为是误会,另一派持中立,三派吵个不停。
袁修见状,十分庆幸听从苏紫的建议,双管齐下,不用这么快暴露他们最后的底牌。
这时一个三角眼四十多岁、一身素衣的妇人爬上台,头发半白,形容枯槁,只见她直接坐在地上大嚎,“各位大老爷们,民妇冤枉,你们要为民妇作主啊!”
有人不耐烦道:“这位大娘,有冤去衙门,这里是在讨论萧世子的事情。”
“民妇说的事情,跟萧世子有关啊!”
跟萧世子有关,这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民妇朱氏,有一子丁龙,娶了韩氏生了一女,本来一家和和睦睦的,可就在萧世子的未婚夫珠珠郡主到来之后,这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