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倒下,梳云便看到了院子中间,那个浑身发着光的男人。
黑色华服上的暗金,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令他像披着金光而来。
梳云怔怔的,突然觉得心跳快了两下。
龙天行迈着猎豹般优雅的步子走进屋内,艳丽的眼尾向上勾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卧在榻上,没骨头似的梳云。
“不认识爷了?”
梳云回过神,媚眼如波,“爷今天好俊朗,奴家方才,一下子看傻眼了。”
龙天行轻轻挑眉,黑幽幽的眸子,半敛着瞧向她。
“其实奴家刚才在想,爷对奴家这般好,就不怕奴家将爷放在心底了?”
龙天行撩起袍角,坐到榻上,双腿大开,气场自成。
梳云自动的像家养的小动物似的,整个人钻到龙天行怀里。
龙天行熟练地抱住她,一手放到她胸口按住,平平静静道:“你的意思是说,爷现在不在你心底?”
“爷是何等英雄人物,奴家哪敢将您放在心底?”梳云仰起头,柔媚的笑,自眼角舒展开,在龙天行眸色微沉的时候,带着两分狡猾笑道:“爷是奴家的衣食父母,奴家自是将爷放在头上,供着。”
“为何不放在心底?”
“女人啊,是一种很可怕的动物,一旦将某个男人放在了心底,就想要独占。若独占不了,就会嫉妒不安,愤怒丑陋,到时候爷肯定会不喜!看看这院子里其他姐妹,奴家便知道,还是放在头上供着好。”梳云半真半假地说着,同时一只纤纤玉手,妖娆的自龙天行胸膛往下移,“爷今日想奴家怎么伺候?”
最后这一句,梳云是发自真心的,因为祝家的事情,现在龙天行哪怕要了她的命,她也心甘情愿奉上,别说只是在床第之间取悦他!
龙天行修长的大手握住梳云下移的手,拿起细细端详几下,又放在唇边咬了几下。
不痛,麻麻的。
梳云放肆地大笑起来。
“如果爷,要真心怎么办?”
笑声戛然而止,梳云垂下眸子,嘴角翘起,漫不经心道:“奴家学识不多,见识有限,亦知唯有真心换真心的道理!奴家什么都可以给爷,都可以依着爷,唯有真心,不可以。”
话音刚落,脖子上突然多了一只大手,凉凉的,紧紧地掐住她的喉咙。
“胆子可真大,敢跟爷说不可以?就不怕爷生气掐死你?”
他话音平平,听不出喜怒,梳云心中一惊,呼吸瞬间困难起来,她大着胆子用手扳他的手,“奴家知道爷,现在舍不得!奴家刚才那些话,是逗爷玩的,如果爷努力试试,对奴家再好些,说不定奴家的心思,不知不觉就落在爷身上了!要知这女儿家的心思,最难控制。”
手中大掌没有松开,也没有继续用力,梳云努力挤出一个笑脸,“爷,奴家刚才真是开玩笑,其实奴家是怕爷厌倦了奴家,所以故意这么说,想引起爷的注意,让爷多疼疼奴家!要是爷不喜欢,奴家以后不说了!”
“爷这几天,疼你疼得还不够吗?”
颈间一松,梳云立马整个人挂在龙天行身上,将他压倒在榻上,柔软的身子趴在他胸膛,大口喘着气,“不够,爷怎么疼奴家都不够!”
龙天行一双大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凤眸一闪,“等会要是娇气地喊不要了受不了,爷可饶不了你!”
“奴家怕爷受不了~”梳云娇媚又挑衅地看向他,缓缓低头,主动送上自己的樱唇。
脑中却闪过万姨娘方才的一句话:没有安排避子汤。
这么频繁的房事,极易怀上子嗣。
梳云现在虽然感激龙天行,可若要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龙天行也未必会喜欢。
看来明日,记得向管家要避子汤。
——
前天下午回来后,萧逸宸便霸着陆心颜,没日没夜的胡闹。
陆心颜打不赢,骂不过,只好认命地由着他,直到今天早上。
今天是婚假结束的第一天,萧逸宸该上早朝了。
陆心颜强迫自己起来,想着萧逸宸新婚后第一天早朝,总该她亲自打点一下才好。
她闭着眼睛,胡乱地替萧逸宸穿朝服,许久也没弄好,看得旁边的吕嬷嬷都有些不耐烦了。
萧逸宸却眼含温柔地,看着头如小鸡啄米似的媳妇儿。
这两天确实闹狠了些,瞧媳妇儿眼睛底下都是青色的。
又过了一会,吕嬷嬷看看天色,尽责地提醒,“姑爷,得快些了,时候不早了。”
陆心颜费力地睁开眼一看,她替萧逸宸穿的朝服,此时才套了一半。
她摇摇头,让自己打醒十二分精神,迅速替萧逸宸穿好朝服。
却在替他系腰带时,整个人抱着他的腰,脸贴在胸膛上,一动不动了。
吕嬷嬷看得又心疼又头疼,这样磨磨蹭蹭地要到几时?“小姐。”
“嘘!”萧逸宸柔声道:“让她睡。”
他轻轻将她抱起,放回榻上,弯着腰正拉开腰间的双手,床上的陆心颜突然睁开眼。
“夫君,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