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林公公了。”白芷道。
回镇国公府的时候,萧逸宸陆心颜一辆马车,白芷一辆,林公公坐在白芷那辆车的前面。
以他的身份,本不必如此。
但没人问什么,大家都是聪明人,看破不说破。
镇国公府,苏院。
明兰站在院门口,焦急地等着陆心颜等人的归来。
“兰姨!”
明兰听到声音,面上一喜,“少爷,少夫人,乡君…林公公?”
林公公呵呵一笑,“明兰姑娘,太后娘娘听说国公爷身体不适,特命老奴代为探望。”
“有劳林公公,您这边请!”
几人进入萧炎的屋子,萧炎躺在床上,面无血色,额头冒汗,似乎忍着极大的痛苦。
“老奴参见国公爷!”
萧炎听到声音,作势要起来,林公公忙道:“国公爷,您别动!折煞老奴了,这要是让太后娘娘知道,饶不了老奴!”
萧炎便不动了,扯开一抹笑,“有劳林公公替我谢谢太后娘娘!这等没用的身子,惊扰到她老人家,实在罪过!”
“国公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是国之栋梁,皇上和太后娘娘,都盼着您快点好起来,继续为国效力!”
两人寒暄了一阵客套话后,林公公道:“那老奴不打扰乡君替国公爷医治了,乡君,请。”
白芷走上前,福了福,“国公爷,得罪了。”
“麻烦乡君了。”
萧炎示意陈永掀开被子。
因为不能动,大夏天的,萧炎的腿上也盖着薄被。
陈永卷起裤管。
一双苍白纤细、瘦弱如孱弱少年的腿,暴露在众人面前。
陆心颜别开眼。
不光是因为萧炎是男性长辈,也是因为不忍。
曾经意气风发驰骋沙场的少年将军,却因一场变故,卧床二十年。
一身功夫、满腔热忱,被限制在这方寸之间,热血生生冷却,任凭岁月蹉跎至白头。
任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
林公公同样别开头,面露可惜之情,大约也是想到了过往。
白芷仔细地替他查看、询问,并动手触摸腰部受伤处。
萧炎很是配合,有问必答,没有半点不耐。
最后白芷思索了许久后,道:“我先替国公爷止痛。”
她拿出银针,在萧炎腰部及以下,几处大穴位快速插入银针。
不一会,萧炎惊讶道:“乡君这医术真是了得,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白芷道:“这只能暂时缓解您的疼痛,并不能根治。”
“我知道。”没了疼痛折磨,萧炎面色好了许多,甚至露出一分虚弱地笑,“能偶尔感受到不痛的滋味,已经足够了。”
白芷拔了银针后,道:“国公爷,您好好休息一下。”
又对着明兰和陈永道:“我想给国公爷配药,两位可留有以前的药方?有的话拿来我看看,万一冲撞就不好了。”
陆心颜听到这话,有些奇怪地看了白芷一眼。
印象中以白芷的医术,经她手的病人,她把脉后便知病人曾经用过什么药,根本不需要看曾经的大夫开过的药方。
陈永为难道:“这个小的没有…”
“奴婢有!乡君,请稍等!”
明兰说完,快速跑出去,又很快跑回来。
手里抱着一个红木匣子。
她喘着气,将匣子递给白芷,“乡君,国公爷自病后,所有大夫开的药方,奴婢都保存起来了,全部在这里!”
白芷接过,“有劳兰姨。”
“多谢兰姨!”萧逸宸感激地看向明兰,他做儿子的都没想到这么多,明兰却想到了。
“这是奴婢份内事!”明兰惶恐道。
白芷打开匣子,拿出里面厚厚一叠药方,快速浏览。
陆心颜注意到,白芷在看最后几份药方的时间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