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宫羽刚才有些失控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来。
“差点忘了,你之前并不是跟你家主子一起,”宫羽幽幽道:“所以你并不清楚,你现在面临的是什么处境。”
“让我来慢慢告诉你。”她笑着道。
宫羽慢慢的,详细的,将月亮庵的勾当,将地宫,一一讲给梳云听。
她边讲边仔细盯着梳云的脸。
当梳云的面色,一点一点慢慢发生变化,从略带嘲讽,到深深恐惧,宫羽的心里,畅快无比。
当一个人痛苦无比时,看着另一个比她还要痛苦的人,她心里的痛苦便会减轻。
宫羽此刻便是如此,梳云越恐惧,她越开怀。
“你家小姐,此刻正在地宫里,沈姐姐安排了人,会好好伺候她的,你不必为她担心。”宫羽笑道。
梳云大骂,“不!不可能!像你们这种卑鄙的人,根本不是小姐的对手!”
“随便你怎么想。”宫羽笑得毫不在意,“不过我劝你,还是为你自己想想吧。”
“你什么意思?”梳云一怔。
宫羽略带嘲讽道:“你难道看不出这房间,有什么不同吗?”
梳云下意识地看向四周。
粉红色的纱帐,桃红色的被褥,色彩艳丽夸张的装饰陈设。
这样艳俗的风格,实在眼熟…
梳云一惊,“这里…”
“没错,这里是青楼。”宫羽痛快地笑起来,“听说你本是青楼出身,想来对某些事也不陌生,我特意找了个口味独特的客人给你。”
她轻轻一拍手,房门打开,一个圆滚如球,穿得金光闪闪的男人,醉熏熏地被人搀扶着进来了。
宫羽望着床上的梳云笑,“这位客人出手很是阔绰,随随便便就是一锭金子的打赏!以你的样貌身段,想来定能让他满意,得到不少赏赐!”
“美人~美人~”那男人见到床上的梳云,双眼露出淫/邪的光芒,令人作呕。
他肥腻的大手一把推开扶他的人,踉跄着朝床上扑去。
“好好享受吧,哈哈哈!”宫羽哈哈大笑,看着面色逐渐惨白的梳云,话语里满满都是恶意,“这位客人玩坏了楼里不少姑娘,希望你能撑得住!”
“美人~真美~”在更清楚地看到梳云真容时,男人浑浊的双眼发出亮光,那双手已迫不及待地开始撕梳云的衣裳。
宫羽走到门边,体贴地关上门,又体贴地对梳云道:“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了,这位客人爱好比较特殊,死活不忌,听说有新来的姑娘受不了咬牙自尽,结果…”
恶心的大手在身上游走,臭哄哄的唇舌,在脖颈间啃咬。
梳云痛不欲生,难过得想死。
从进入鸳鸯楼的第一天起,梳云就知道自己的结局。
所以无论是成为达官贵人手中的玩物,还是沦为贩夫走卒泄/欲的工具,梳云一早就做好过心理准备。
她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但现在,怕死的她,一直努力地只想好好活下去的她。
想死。
恍惚间,她想起自己曾对掠月说过的话,当她发现掠月对田叔动了心时。
她说鸳鸯楼的妈妈曾说过,她们这种出身,什么都可以动,唯独心不可以动,一旦动心,大约离死不远了。
后来掠月为了找到杀死弟弟的仇人,决定成为宫羽的工具进入二皇子府,舍弃已让她动了心的田叔。
那时候掠月心里藏着田叔委身仇人,有多么痛不欲生,这一刻的梳云,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以为她对情一事看得很开,所以那时她可以在牢里,飞蛾扑火般地诱惑龙天行。
可原来,当心里有了人,当换了一个人时,她只想咬舌自尽。
但宫羽离开前那句话,让她断了自尽的念头。
恍恍惚惚间,梳云感觉自己的灵魂如出了窍,整个人都变得麻木。
可当门被人石破天惊的一脚踢开,当那抹黑金色跃入眼帘时,她不由自主地放声大哭。
正在解裤子的男人被人突然打断,极为不爽地怒吼,“谁破坏老子的兴致?给老子滚!”
“这世上,敢在爷面前称老子的人,除了我爹,你是第一个。”
阴冷残酷的如来自地狱的声音响起后,笨重如猪的男人,一只胳膊被捏成粉碎,整个人被狠狠扔在地上。
两腿间,鞋面用金线绣着云纹的大脚,正在那用力碾磨。
“啊!”男人杀猪般的声音冲出房间,惊动了整座青楼的人。
“给爷将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当着他的面,喂狗!”阴冷暴戾的声音,一字一字道。
“是,龙爷!”
龙…龙爷?眼前这个仿佛来自地狱的男人,是龙…龙爷?
肥猪一般的男人,两眼一黑,也不知是痛晕了过去,还是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