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冷格很是体贴地问了一句,“龙爷,要不属下让人将双凤接过来?”
龙天行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道:“很闲是吧?去,到天绝剑阵里练一天。”
一天?冷格立马腿软得差点摔倒。
若跟别的人对练一天,对冷格来说绝对没有问题,可入了天绝剑阵,那些人功力暴增十倍,他得使出全身力气应对。
这种高强度的对阵,不到一个时辰就可以将人累趴,练一天,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比受刑还惨。
接下来几天,冷格便自动闭嘴装哑巴,看着龙天行从早上坐到晚上,心里不停腹诽。
明明想见云姨娘,偏偏还嘴硬,自找苦吃!
冷格将自己当成不言不语的雕塑避祸,管事可就头疼了。
龙天行心情不好,一会罚这个,一会罚那个,罚的理由千奇百怪。
嫌这个今天衣裳穿丑了,嫌那个长胖了,嫌这个名字不好听,更离谱的是,说看到那人就心情不好,碍了他的眼!
眼看原来花红柳树热热闹闹的龙府,今天送走一个姨娘,明儿赶走一双,竟然一下子变得空荡荡了。
管事那个落寞,无法言语。
“今儿个初几?”书房里,面无表情的龙天行突然来了一句。
“回龙爷,二十二。”
二十二,从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十七来过之后,到今天已经有五天没有来过了!
等着爷去找你是吧?跟爷玩欲擒故纵是吧?
爷还偏不…
行!爷明儿去找你,敢跟爷玩花样,看爷不捏死你!
龙天行咬牙切齿。
——
第二天下了早朝后,龙天行正准备吩咐冷格去镇国公府接双凤。
冷格突然紧张道:“龙爷,云姨娘今天带着双凤出去了。”
龙天行心中一喜,小丫头忍不住了吧!面上却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回府。”
“龙爷,”冷格没动,“云姨娘没去龙府,去了一品茶楼。”
龙天行准备上马车的动作停下,“她去哪跟爷有何干系?”
“一品茶楼里,有安康伯府的大少爷陆子仪和他的一些好友。”冷格偷偷瞄了眼龙天行的脸色,硬着头皮道:“陆少爷是郡主的哥哥,云姨娘去打招呼的时候,被陆少爷和他的好友邀请一起喝茶…”
他还没说完,便听龙天行一声阴冷地怒吼,“上马!”
冷格一个哆嗦,麻溜地跳上马车前座,大力一甩鞭,往一品茶楼驶去。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龙天行要去的是一品茶楼,作为一名贴身护卫,若连主子这点小心思都不知道,那他就别混了。
一品茶楼里,几名男子正殷勤地向一名女子示好。
那女子五官精致,眉目自带媚人的风情,月牙色的窄袖罗衣配着深绿色的百褶如意裙,罗衣领口襟边绣着绿色的花纹,随云髻上插着两只造型独特的碧玉簪,典雅娇美,落落大方。两缕青丝垂在两颊,衬得肤白似雪。
以前在安康伯府,陆子仪见过梳云好多次,印象中梳云是那种极热烈的外放的美,美得灼人的那种。
今儿倒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娴静圣洁,连陆子仪没什么想法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更别谈他那些好友了。
“陆兄,这位小姐是?”一位仪表堂堂的青衣男子双眼发亮道。
“这是舍妹身边的丫鬟,名梳云。”
“梳云见过各位公子。”梳云盈盈行礼,那柔美多情的姿态,看花了一众男子的眼。
原来是个丫鬟啊!看那气度还以为是哪家的深闺小姐!
不过这一点不损那些公子哥们的兴致!丫鬟更好,讨来做个美妾,红袖添香,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先前那青衣男子道:“原来是郡主身边的梳云姑娘,失敬失敬!”
“梳云姑娘这是要去哪里?若方便的话,不如留下来喝杯茶吃点点心再走。”一名蓝衣男子提议。
其他人纷纷附和,“对对对,梳云姑娘,快坐下,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点,今儿我买单!”
陆子仪瞧着这帮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连忙阻止,“梳云,是不是珠珠让你出来办事的?办好了就回去,免得让珠珠等急了。”
“陆兄,你怎么这么不怜香惜玉?梳云姑娘既然出来替郡主办事,总得歇歇不是?郡主待她身边的丫鬟如姐妹,可不会这么不讲情面,这大热天的,万一晒坏了岂不是让郡主心疼?”
平时瞧着这帮家伙,一个个木头似的,今儿一见美人立马变成三寸不烂之知,说得陆子仪竟然无言以对。
能跟他成为朋友的,人品自然差不到哪去,风流归风流,但不至于下流无耻。
万一梳云自个看中了哪位,不管是为妻还是为妾,也算得上是一桩美谈。
陆子仪遂闭口不言了,反而乐得在一旁看戏。
一众男子抢着献殷勤,“梳云姑娘,这里的荷花糕味道不错,不如来一份如何?”
“梳云姑娘,这里的五色饮不只好看更好喝,来一壶?”
有人别出心裁,“梳云姑娘,你这怀里的白猫可真乖巧,有名字吗?”坐在梳云身边的青衣男子,伸手摸向双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