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对了,严嵩居然是我仇家,当年沈夫人还曾经试过刺杀严世蕃,可惜功败垂成,险些丧命,幸而丐叔及时搭救……”
陆绎突然抓住今夏的手:“你答应我,不管多大的仇,不管仇家是谁,你都不要轻举妄动。所有的事情,我来替你办!”
“啊?!”今夏被他一抓,才发觉他的手冰冷之极,微微吃了一惊,“你要替我办什么事情?”
“你绝对不要学沈夫人那样!”陆绎深吸口气,问道,“她有没有叫你一定要报仇?”
“没有。”
“那就好,严家的势力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你的身份也一定要绝对保密,绝不能再像这样随随便便讲给旁人听。”
“你又不是旁人。”今夏看着他,理所当然道。
陆绎怔了怔,然后道:“对,但这事连你爹娘都不能说,知晓么?”
爹娘毕竟都是市井中人,说出此事,恐怕给他们平添烦恼,今夏想了想,点点头。
把她的手牢牢合在掌中,陆绎再次郑重其事地叮嘱她:“你记着,不管仇家是谁,你都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总觉得他的话有点怪怪的,今夏估摸着他是担心自己鲁莽行事,遂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放心吧,严嵩身居高位,我就算把他恨得咬牙切齿,我也够不着他呀。”
陆绎这才稍稍松开他,目光却仍未有半分稍离,似心中还有无限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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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咸香可口的萝卜干切碎了炒肉末,虾皮上淋上些许香醋,煮好热腾腾的米粥,加上煎得焦黄喷香的香酥小鱼儿,这些都是杨程万素日在家中常吃的,杨岳仔仔细细地备好了,请爹爹来用。
认下今夏,沈夫人心中说不出的畅快,想带今夏回泉州老家去看看,丐叔自然是没意见,于是她又询问杨程万的意思。
杨程万倒是没意见,道:“我替她在六扇门告个假就行。”
“对了,”沈夫人与他商量道,“夏儿她毕竟是个姑娘家,虽然机灵些,可留在六扇门整日里打打杀杀也不是长久之计。她现下也不小了,我寻思着是不是也该考虑她的终身大事了。”
杨程万点头,波澜不惊道:“我想过了,她和岳儿从小一块长大,彼此知根知底,脾性也合得来,你若不嫌弃,择个日子就替他们把事儿办了吧。”
此言一出,不仅杨岳呆楞住,连正帮忙端碗来的淳于敏也在门口驻住脚步。
“爹,您……您什么有这个主意?怎得也不问我一句?”杨岳急道。
杨程万面沉如水:“婚姻大事,自然是听父母之命,你听我的就行。”
“爹!您明明知晓今夏与陆大人……”
“她和陆大人不成!”杨程万打断他,重重道。
“只要陆大人愿意娶她,这是好事呀,有什么不成的?”杨岳就是不明白为何爹爹非得拦着此事。
沈夫人此时也开了口:“杨大哥,夏儿和陆大人的事儿我也知晓。我是这么想的,陆大人毕竟是陆炳的长子,他若娶了夏儿,以他的身份,正好可以……”
“不行,绝对不行!”
杨程万仍是断然否决。
此时今夏正好挽着陆绎来到门口,听见里面的话,忍不住出言问道:“究竟为何不行?!”
闻声,杨程万转头看向今夏,又看见她的手和陆绎挽在一起,皱眉责备道:“夏儿,你过来!”
今夏摇头,往陆绎身旁挨了挨,道:“究竟为何不行?您总得让我知道个缘故吧。”
见说不动今夏,杨程万转向陆绎,沉声问道:“陆大人,夏儿是不是把她的身世都告诉你了?”
陆绎沉重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应该知晓,你的身份和她的身份,根本不应该在一起!”
不待陆绎回答,今夏急急替他道:“头儿,他根本不介意我的身份,他只要我好好的,也不要我去想报仇的事情,我也只想和他好好在一起。头儿,我求您了,您就答应我们吧。反正我是一定要嫁给他的,这话我虽然没对他说过,可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好多次。”
握着陆绎的手微微地颤抖着,透露出她心中的不安。陆绎低头看着她,听着她的话,胸中气血一阵阵翻腾,心痛得不知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回报她。
“头儿……”今夏哀求地望着杨程万。
“杨大哥,”沈夫人帮着今夏道,“两个孩子既然彼此有意,你成全他们便是了。当年你和姐姐也是因为我娘拦着才不得不分开,将心比心,你该多为夏儿想想才是。”
杨程万长叹口气,站起身来,对她道:“好,你随我来,我告诉你究竟为何不行。沈夫人,你也来吧。”
沈夫人不解,起身跟过去。
今夏握紧陆绎的手,朝他道:“你放心,不管头儿说什么,我都不会改主意,你等我!”
陆绎却知道她这一去,两人之间便是万丈鸿沟,心中凄凉,重重握了下她的手,轻声道:“你也记着我说的话。”
今夏点点头,松开他的手,追上杨程万。
陆绎立在原地,掌中所残留她的余温,一点一点地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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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程万走进屋子,待沈夫人和今夏都进来之后,示意今夏将门关好。
“头儿,您说吧,究竟是何缘故?”今夏问道。
沈夫人也望着杨程万,等待着他说出真正缘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