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疏的身子猛然一哆嗦,浸入骨髓的酥麻感再度席卷而来,从头发丝到指甲盖儿都舒服得颤栗,降下的体温又渐渐升高,这河怕是白跳了……
对方的舌叶渐渐深入,杜言疏有些迟疑却没有反抗,任他贪婪又细致地吸允,胸腔的窒息感渐渐消失,他心中了然,引之是在给他渡气。
杜言疏极怕水,可此刻他一点儿都不心慌,迟疑了片刻,抬起手抱住引之的腰。
即使身处黑暗冰冷的水中,可只要引之在,他是不怕的。
似感觉到对方的依赖,杜引之身子微微一颤,旋即一手托起小叔的脖子,杜言疏下意识想避开却被对方按住,吻得更深了,细细的低吟流溢而出,在水中化作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气泡,缓缓升腾而上。
杜言疏的手顺着引之的腰线向下移去,一种凉凉的、滑滑的,有些咯手的触感略过指尖,心中微微一凛,下意识松开的手又覆了上去,是极珍惜极柔和地,来回抚摸着这些坚硬的鳞片。
即使内心在抗拒,却也要强迫自己去感受去触碰,完完全全真真实实的引之。
失而复得的小鱼儿。
两人在水中缠绕在一起,水刺骨的冷,胭月毒的火气不知是浇灭了还是烧得更旺了,彼此也都不在乎了,注意力都在渡气上,这场极尽缠绵贪得无厌的渡气,直持续了半个时辰……
银白的鱼尾在水中优雅地划过,就似月光沉入水底。
兴许是引之的灵力存粹又充盈,加上混着冰渣子的河水确实有清心降火之效,只用了半个时辰,杜言疏体内的胭月毒就尽数清除干净了。
对于能与小叔在水中拥吻这件事,杜引之多久都不会腻,可顾及江水寒冷刺骨,担心小叔的身子吃不消,遂恋恋不舍地抱着身上渐渐变凉的杜言疏浮出水面。
杜言疏深深呼了几口久违的空气,便恹恹地躺在残破的甲板上,方才忍耐胭月毒躁动的情潮已消耗太多气力,加之水下那一番极荒唐的……渡气,他身上是一点儿力都没有了。
斜了眼跪坐在自己身侧的引之,瞧他一副精力充沛喜形于色的模样,甚是无语。
“……笑什么?”瞧引之嘴角微微扬起,杜言疏疑惑道。
杜引之回过神来道:“我只是想到,还好此番守在小叔身边的是我,若是换了旁人——”
“那怎样?”杜言疏微微挑眉。
杜引之摇了摇头:“不怎样,侄儿也会赶过来。”
顿了顿,眼睛弯了弯:“决不能让旁人占了便宜。”
“……”杜言疏不想说话了,若是在往常,他定会以‘我一个男人有何便宜可占’的说辞怼回去,可这几日的经历让他的三观受到严重打击,虽然不知道会被怎么个占法,但,确实有人存了那龌蹉心思。
“小叔冷不冷?”说话间杜引之已将杜言疏的手握住,来回搓揉替他取暖。
现下彼此的衣服都湿透了,夜风一吹,湿漉漉的衣衫贴在身上,寒意浸透皮肉直钻入骨子里去。
“无妨”,比起身上的寒冷,此刻杜言疏自然有更在意的事,他的声音沉了沉:“引之,这两年怎么回事?”
想知道的太多,落入熔渊后他有怎样的奇遇,怎么成了鬼域的圣君,又为何重新站在自己面前时,他是宋离而不是杜引之?
四目相对,杜引之愣了愣,垂下眼睛,声音很轻:“落入熔渊后,我本应该灰飞烟灭,肉身已被岩浆消熔殆尽,神魂却阴差阳错落入熔石中,被熔石所护,才不至于魂飞魄散。”
顿了顿,杜引之抬起眼,嘴角微微扬起:“说来也巧,我竟然在熔石中炼出了肉身,怕是我与小叔的缘分未尽罢。”
依旧是俏皮的语气,眼里欢喜之色也不假,杜言疏一颗心却震颤不休,从心口蔓延开来的疼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引之的语气虽轻巧得似在说家常,可杜言疏再清楚不过,肉体被毁通过外物重塑肉身,那种神魂被撕裂再融合的痛苦不是寻常人能忍受的,况且还是最坚硬顽固的上古熔石。
熔石会排斥甚至吞噬入侵的神魂,而灵魂本身要足够强大才能承受得住熔石的试炼,灵魂被碾成碎片,一丝丝融入熔石的纹理生出经脉,三魂六魄要经受业火的灼烧,保持神志不死不灭,直到魂核渗入熔石每一寸脉络,之后还要经历漫长的磨合排斥,经历天劫的试炼,其痛苦程度远超魂契千万倍,只有忍受了这些,才能完完全全融为一体炼出肉身。
破而后立,凤凰涅槃。
以灵石为肉身,吸收上古之灵气为己用,足够令所有人心生羡慕,是众修士穷其一生都无法达到的境界,可其中要忍受的非人之痛,只有亲历之人才能体会。
思及至此,杜言疏觉得似有人拿刀子在他心口处一下一下地戳,将他捅了个透心的冷。
“小叔,你怎么……哭了?”
有一只手按住了他的眼角,温暖的,柔和的,轻轻拂过——
杜言疏怔了怔,我,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冷郁:点了个外卖,围观三公子和他鱼直播冷郁:啊脱了脱了,抱了抱了
冷郁:!!亲了亲了↖(^w^)↗
冷郁:……还在亲?
冷郁:……我饭都吃了两顿了还在亲?!
冷郁:舞草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引之:小叔好看的样子当然不会给你看啊
……
小鱼儿终于啃上小叔了~
引之:好开心终于看到小叔哭唧唧了
小叔:……
引之:好想舔一舔
小叔:……有猫饼
引之:好想把小叔整个人吞掉